春秋我与华商报散文

文章来源:吴江文学网  |  2019-10-05

(一)“谁家的孩子丢了?”

2002年8月,我踏进了陕西这块热土,来到了著名的文化古城——西安。

为了我们来了有事可做,在外事学院上学的儿子,早在离学院不远的街道旁,为我们盘下了一间小饭店。一家四口人,总算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聚在了一起。

正值盛夏,酷热难捱。对于从小在寒带地区长大的我来讲,简直就是进了蒸笼。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整天就剩汗流浃背了。

街道两侧,一家挨一家的小饭店、小面馆、小超市、小粮店亲密无间。一到饭时,满街筒子全是人,摩肩接踵。大锅冒着滚滚热气,小灶喷着长长火焰,空气中充满酸酸的醋味儿和呛人的辣味儿。走在街上,感到脸上、睫毛上都沾满了辣椒面。汗水顺着面颊往下流,蛰眼睛,淌着泪,皮肤都辣的生疼。

清晨,还算凉爽,我早早就起来了,在门口溜达。忽然,从前面巷子里,传来阵阵呼喊声:“波儿——波儿——”声音紧一声慢一声,有些苍老沉重。我又听了一会儿,“波儿——波儿——”的喊声,一会儿东,一会儿西,就在前面住宅区里转悠。我想:这是谁家呀,名叫波儿的孩子丢了?这么早,家人就起来找。我是个热心人,有点坐不住了。可是,我路还不熟,不知咋走。得,初来乍到,先别管闲事了。

连续几个早晨,我都听见那个声音,在附近住宅区的巷子里传来。我想,这孩子还是没找到呀。我忍不住了,就问右邻居“阿凡小吃部”的老板:“阿凡,你听见了吗?那是谁家的孩子丢了,名叫波儿,都找好几天了。”阿凡老板看了看我,说:“我没听见,不知道!”我又说:“阿凡,咱们帮着找找吧!”阿凡白了我一眼,说:“没时间!”我又和左邻居“四川大排档”老板说:“咱们帮忙找找吧,我路不熟,我不知从哪走。”四川老板说:“我整天忙,没听见,也不晓得谁家的孩子丢了。你再听见喊声,就叫我,咱们一起去找。”我连忙说:“好的,我听见喊声就通知你们。丢孩子的人该多着急呀,咱们晚点开门,帮忙找找吧。”就这样,我和阿凡、四川两家说好了,我联系他们,一起帮忙找孩子。

第二天,早上五点多,喊声又响起来了,“波儿——波儿——”我听见后,马上把阿凡和四川喊起来叫他们听。谁知,他俩一听,表情异样的看着我。四川老板说:“你去找吧,我忙着呢。”说完一脸坏笑地看着我。阿凡呢,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悠闲地插着双手说:“你去找吧,那个叫波儿的孩子,可能岁数还不小呢,我要干活喽!”他们的态度,叫我满头雾水,不知其然,也不知所以然。我生气地对他俩喊:“你们怎么这个样子?光知道挣钱,还有没有点爱心?”

看我着急了,四川老板说:“你再好好听听,就晓得是啥子了!”我侧耳仔细听,还是“波儿——”还是孩子的名字。阿凡实在是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说:“我的傻大姐,那不是谁家丢孩子了,那是每天早上,卖报纸的老杨头喊卖报呢!”陕西话真是听不懂,他们喊得是“报儿——”我却听成“波儿——”我还以为,是谁家的孩子丢了,天天在找呢。虚惊一场。

此后,我要帮人家找孩子的事,就成了邻居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二)我与《华商报》成了好朋友

我把这件事儿,写成稿件寄给了陕西省报《华商报》。总编很重视,亲笔给我写了回信,并规定了,报纸批发站、各报点、凡是卖报纸的,一律穿戴上报社统一配发的、印有华商报字样的黄马甲、黄帽子。卖报纸时,一律喊出报纸全称,如《都市快报》,《半岛报》等等方便了全国各地的外来打工族,提高了报纸的销售量。

小店开张了,我也和卖报纸的几位老者成了好朋友。我每天都买他们的各类报纸,放在桌子上,供来就餐的顾客翻阅。

前来就餐的大多数都是外事学院的学生,他们每天都能从我这里,看到新的报纸,了解新的国内外大事。再加上我们饭菜便宜,所以,来就餐的学生很多。学生们也把身边发生的新鲜事,讲给我听。我把有些事情写好后投给报社,当然是投的多见报的少。春去秋来,周而复始,我和《华商报》的成了好朋友。

从我投的稿件中,看出了我对写作的热爱和执着,体会到了打工者的辛苦。因为,我平时没有时间,晚上关门时已经很晚,劳累了一整天,洗漱完毕,想想白天打的腹稿,想起什么,就随手抓起笔写点什么。铅笔、圆珠笔、签字笔啥在手边就用什么。稿纸也是作业纸,烟盒背面,发票封面,更多的是报纸的白边。有时一件事,要写好几次才能写完。回信说,审完我投的一偏稿,就好像破获了一个地下交通站,大的、小的、长的、短的纸片得摆一桌子,很浪费时间,所以发的稿子少。偶然一次,他仔细阅读了纸片儿上的稿子,觉得别具一格,就特别关照,刊登在《华商报》百姓话题栏目上了。亲自开车来到我的小店,送来几本稿纸和几盒签字笔,鼓励我继续写作投稿。

(三)突发事件,拨打

2004年暑假,和我租住在一栋楼的大学生们,相继回家了。

这天下午,两点多钟,我在刚送走住在对门的几名学生,回到我住的二楼,坐下来,拿起笔,想写下送别感受。每次送大学生们回家,我都不免泛起一股浓浓的思乡之情,看见他们远去的汽车,就有一种酸酸的感受。

我趴在桌上,打开日记本,提笔刚写几个字,猛然间听见“嘭”的一声闷响,窗上的玻璃连,墙上的泥皮,“哗啦啦,刷刷刷”的掉了一地。我和桌椅一块儿猛地抖了一下,就像大地震一样。把我吓了一大跳。我抬头一看,只见一团浓浓的黑烟,裹着暗红色的火焰,翻滚着喷出门外,直冲向楼顶。不好了!街道对面一楼的煤气店着火了!这时,只见一个煤气罐像一团火球,“咚”的一声,射出屋外,直接飞向对面兰州拉面馆,砸在外面的玻璃橱窗,“咣啷啷”橱窗碎了,里边的锅碗瓢勺,稀里哗啦一阵乱响,滚落满地。紧挨着煤气店的洗衣店女老板,手忙脚乱的往回拽着晒在门口的衣服。房东老太太被人搀扶着跑到屋外,站在一旁,手捂着胸口哇哇乱叫。煤气店附近饭店吃饭的人们,全都跑到大街上来了。紧接着,又听见“哎呀,哎呀”几声叫喊,一个火人从店里轱辘出来,是煤气店的老板。大家连忙往他身上泼水灭火。我趁此机会,赶紧打完火警,又拨打了《华商报》。

我想下楼去看看,可是我的房东锁上大门,不让出去,说是太危险了。我只好又返回楼上往下看。

几分钟后,随着长长的警笛声,五辆消防车到了。由于街道窄,人太多,车开进不来。火势不饶人,时间就是生命。消防战士们,打开水龙带,扛着喷水枪,一边疏散人群,一边跑向火场。很快,几条水枪交织成水,压住了火势,几名消防战士冲进店内,抢出十多个煤气罐。官兵们把这些烧的黑乎乎的气罐,一个一个搬到街上,拉开一定的距离,方向一致摆好,拧开排气阀,放出里边残留的煤气,点燃,以确保安全。

原本是一些要来换气的空罐,经过这一折腾,个个比赛似的,使劲往外喷着火舌。从楼上往下看,就像清朝的大官,头上戴的红菱顶戴一样。

一会儿功夫,火灭了,煤气店就像洗澡堂子,呼呼的往外冒着蒸汽,整个楼房从一楼到四楼熏得乌黑。因为是上班时间,所幸无人伤亡,只有煤气店老板受点轻伤。

起火的原因是,店老板在屋里用电炉子烧水,水开了,他把水壶拎下来灌进暖瓶,又到门口往水壶里注上凉水,想回来继续烧水。一进门,发现电炉子上面的帘子被烤着了。他用手扑打几下,没打灭,用水浇也不起作用。几米高的布帘瞬间就全着了,他自己赶紧灭火,结果,火越来越大,势头越来越猛,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华商报》来时,火已经灭了,刚刚赶个收尾,他们拍了几张照片。我向他们详细的介绍了着火的整个过程,他们回去作了整理,当晚就在电视“都市快报”栏目播出了,第二天就上了《华商报》头版头条。非常满意,说我的消息快、准、新,又给我几《华商报》的名片,方便随时联系。

(四)鼓励我继续开店

开小饭店起早贪黑,每天又困又累又不挣钱。一是我们不会经商,二是我们都是善良人,不忍心去赚那些孩子们的黑心钱。我们给的饭菜量特别大,叫那些离家在外的学子们,少花钱,吃得好。我们小店叫“蒙古王”,孩子们都亲切地叫我蒙古阿姨。

孩子们来吃饭,没钱也不要紧,啥时有啥时给,没有就不要了。有几个学生毕业到广州工作了,国庆节放假回来,特意来还饭钱。

我们一个月下来,去掉房租水电,所剩无几了。心情不爽,这就让骗子有了可乘之机。

一天下午,我和老公正生气呢,一个年轻人骑自行车过来,从车座上拎下来两只塑料桶,进门就说:“这是我在别的店干活时,一点一滴攒的豆油,一共40斤,便宜卖了,给140元就行了。”见我们不热情,又说句:“不信,你们拿称过一下,保证够称。”说着蹲下身,拧开桶盖,拿起桌上的方便筷,往桶里蘸了一下,让我们看看成色多好。我老公一句话也不说,抬腿就走了。我心里赌气,你不管我也不管,“不要了!”小伙子显得很着急,说了很多理由,非要留下不可。我也没细看,只看两个桶胀鼓鼓的,就拿出两张一百元,交给小伙子。小伙子拿出钱包找零钱,我又昏头昏脑地说句:“省点事吧,我给你十元,你找给我五十元算了。”小伙子看了我一眼,啥也没说,塞给我五十元,急转身出门,骑上车子就没影了。

这时老公还没回来,我气也消了。仔细看看油桶,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油桶咋这么满呀,都涨得变形了。拧开桶盖,看见油浅黄浅黄的,也不太正常。找个碗倒出些看看吧,“哗”的一声,露馅儿了,全是水,另只桶也一样。难怪那小伙子走得那么急,上哪去找我这样的傻瓜呀,160元买了两桶水。骗子大概还在偷着乐呢。

晚上,老公回来了,我向他说了此事,钱虽不多,但因自家生气而上当受骗,憋气又窝火。我把两桶水全倒进下水道了,我不想继续开饭店了。

我和小张谈起这件事,小张讲,这类骗子太多了,不要因噎废食,要坚持干下去。以后再遇着类似的事情,要保持清醒头脑,马上拨打,我们会在第一时间赶到。

我和老公很快和好了,教训使我们认识到:团结就是力量,家和才能万事兴。继续干吧。

(五)吓跑骗子

没几天,还真遇到过两次骗子,就在我们小店里。

那天早晨刚开门,我们正做准备工作,来了两位夹着文件包,穿着整齐的年轻人,点了一盘花生米,两瓶啤酒,两碗面条。简单得很,几分钟搞定,我们继续收拾着。

那两位喝完酒,开始吃面条,才吃几口,一个人又咳又吐的。我回头一看,地面上有几口红色的东西,另一位赶紧用餐巾纸擦掉。我走过去询问怎么了?又咳嗽又吐的那位,拿起桌上的一根面条说:“老板你看,你们面条里怎么有钢丝呀,我吃了把嗓子刮出血了。”

这里的小饭店刷锅都用钢丝球,我们也不例外。是不是刷锅遗留的呢?当时我很紧张。我拿起问题面条,仔细查看,一根细细闪亮的钢丝,缠在面条里,隐隐约约的。我叫老公快过来,看怎么处理。那两位见我老公过来,马上说:“别急,不好意思,我们也不愿意出现这样的问题。为了不影响你们生意,不要声张,我们都有公费医疗的,你们看着办吧。”

听了他们的话,看他们把擦地的餐巾纸,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我稳住神,发现了倪端。我说:“有啥不好意思的,吃出问题我们要负责的,就到前面街道医院看一下,我们好放心。”我让老公带上钱,带他们去医院。

他们刚出门,我赶紧打,说又遇到骗子了。提供了我发现的疑点:首先,钢丝球是早上新换的,根本就不可能掉丝;其二,面条里的钢丝是用手捏进去的。如果是吃到嘴里,咽下又吐出,根本就不可能还是一整根儿;其三,那两人一个吐,一个擦,分工合作。目的,就是让我看见,让我知道,他们吃坏了,好骗钱。

巧得很,外事学院附近,就有一辆“跑街”直通车,他们很快就来了,开车前去跟踪。到了医院,那两个人正找医生呢。其中一个发现来了,立刻对我老公说:“谢谢,我们还是回去看公费医疗吧!”说着拉起同伴慌慌张张地从后门逃走了。

瞥见他们的背影,觉得很面熟,原来,就是前几天去别的小店行骗,让撞见的那两人。

这次,是《华商报》的把骗子给吓跑了。

还有一次,正值中午就餐高峰,来了一位农民工打扮的中年男子,坐下后,翻看了半天菜谱,就是不知声。

等我忙完了,过去问他吃点啥?他示意我近一点,要和我说句悄悄话。我弯下腰,他贴近我耳边神秘兮兮地说:“我喝易拉罐饮料中大奖了!”我不动声色地说:“恭喜你啦!看你吃点什么?”他又说:“我是农民工,干活忙,没时间去兑奖,也不知道上哪去兑,所以,我打算不要了,谁要就卖给谁,给点钱就成。”

这功夫又进了几个人,听见他的话,围在他身边,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后来查明他们是一伙的)我问他:“中奖的易拉罐呢?拉环儿呢?”他回答:“扔了!”“兑奖时间?”“就这几天。”问他中了多少奖,他四下看看,小声地说:“五万元。”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长方形,红色的小牌牌儿,攥在手心里,露出一点儿,马上又攥住了。我借口说看不清,那人小心翼翼地、生怕被别人抢去似的,把小牌子递给我。那牌子是有机玻璃的,红底儿上面有黄色的五万元字样,反面印着兑奖要求。我看了一眼,立马还给他。我明确的告诉他:1、人不能有贪心,你的财富就是你的,我不要;2、现在骗子太多,我怕上当,坚决不要。说完我又招呼别的顾客去了。他身边那几个“托儿”,开始和他讨价还价,争得面红耳赤。

我边干活,一边留意他们的谈话,心里盘算怎么与他周旋,怎样让他们知道,他的骗术已被我识破,什么时间拨打。

这时,我老公忙完活,走过来坐下休息。听见他们“三千”“五千”地侃着价,随口说句:“要是两千我就要。”那农民工打扮的男子,立马两眼放光,侃价的那伙人,装模作样地抓耳挠腮,唉声叹气。我一看,心里更有谱了,认定他们就是一伙骗子。

我走上前,对那人说:“这样吧,你好不容易中回大奖,就别卖了。你没听说,有事找嘛。我帮你忙,我知道《华商报》,我还认识几名,我帮你打,请他们帮忙,又快又保险,何乐而不为呢?”说完,我不等他反应,掏出就拨号。那个人一看我来真的,拔脚就往外走,嘴里嘟囔着:“算了,算了,我自己去办吧!”再看那伙人都做鸟兽散了。

其实,我是假装拨号,只想把他们撵走算了。

就这样,《华商报》的,又把骗子给吓跑了。

十几年过去了,尽管环境变了,地点变了,但我与《华商报》,依然保持联系,我与《华商报》的感情,依然没有变。

共 5609 字 2 页 转到页 【编者按】文章充满生活气息,作者用朴实的语言,叙述自己与《华商报》的缘分。与《华商报》相识是一种偶然,因听不懂陕西话,将卖报的吆喝听成了找孩子的叫声,作者是位善良而有心的人,将此事写成稿件,从此与《华商报》相识。作者又生动的叙述了亲身经历的几件事情,与《华商报》的各种联系的加强,从投稿,求助,与报社、成了朋友,十几年来与《华商报》的感情依然没有变。好文,共赏。【:秋觅】 【江山部·精品推荐1 070 0016】

1楼文友:201 - 07: 1:28 作者通过亲身经历的几件事情,叙述自己与《华商报》的各种联系的加强,从投稿,求助,与报社、成了朋友,十几年来与《华商报》的感情依然没有变。问好作者

2楼文友:201 - 07:51:19 感谢秋觅老师的推荐,老师辛苦了。学习您的敬业精神!

楼文友:201 - 09:10:05 朴实的语言,真实的感受,不同的语言,记录了一段故事,欣赏学习,祝好心情! 文学,是我的精神食粮;摄影,是我的精神支柱;健康,是精神的保障。

4楼文友:201 - 07:4 :49 感谢部的推荐,各位老师辛苦了!百忙中请注意休息,祝好!

5楼文友: 21:57:5 文章朴实无华,感情真挚,不愧为一篇精品。

回复5楼文友: 22:20:47 非常感谢程老师的精准评语,辛苦了。天冷了,请注意保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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