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初醒如莲花开

文章来源:吴江文学网  |  2019-11-13

摘要:心是自己的海岛,当该精进跃过一个一个猛烈的巨浪,不再攀缘那风,那雨,那月。不再执著,才不至于被淹没,不至于被吞噬。才会到达最终的目的,完成宏愿 (一)

一叶落而知秋。看着早秋飘落一地的枯叶,不知记忆该停留在哪时哪刻,也不知随着时间的流逝还能够记起什么,甚或是最初的甜美,最真的童稚,又能记起多少。

白露时节,恰是白露的生日。季节交替的间歇,夏天或烈或热的走过,存在过,也拥有过。

再往前,初秋的黎明,一声啼哭,等来记忆中的片片金黄,在那山,那水,那地方。

母亲给她起名“白露”,二十四节气之一。也许是机缘巧合,顺应天意。本该就是她的。

这天,她的眼睛总是在跳,轻轻地,跳得人有些不安。

忽听得有人敲门,而门是开着的。

办公科室里只剩下她们三位女性,白露回过头看那敲门的人,奇怪的是,他不言不语,看了她们一眼就静静地走开了。有时言语都是多余的,白露只有这么想。

几分钟之后,铃声响起,白露懒懒地招呼一声你好,这是单位的规矩,不得不遵守。

“白露,知道我是谁吗?你还好吗”?白露云里雾里不知所措。

“想想,我是你的老同学”。对方浑厚低沉的声音迫不及待地隔着线路传过来,有些颤,有些回声,悠悠在白露耳边回荡。

白露急忙打开记忆,在深处搜索,努力回想,绞尽脑汁,却一无所获。

“刚才敲门的那人就是我,还有印象吗?你们科室三位女性,一位年龄大些,一位在你对桌,偏偏是你歪着脑袋回过头,刹那间,那眼睛,那淡淡的笑容,只有白露才有”。

“你是谁”?白露很好奇,也有些激动,时过境迁,竟然有人还记得自己。白露匆匆地跑了出去。

小酒店里,见到他,白露还是云山雾绕,他到底是谁。

“记得那个小山村吗”?

经他一提醒,有些记忆深处的东西就慢腾腾被拽回来。小山村,那是白露记忆中第二个美丽的故乡,怎么能够忘记。

那时只有十二岁,刚上初一。懵懂的花季,恰是雨季收到诗一样的信,惊慌多过甜蜜,惶惶不知所措。大胆自己做回主,回了一封信,至今只记得一句话“我是带刺的玫瑰”。在当时,那种事情是很龌龊也很懊恼的,也是那小小年纪经历的大事情了。

白露正呆愣地想着,他打断她,拿出身份证让白露确认他是谁。

“强子”,白露念着他的名字,脑海里却没有一点印象。记忆对她,好似加了一道防线,只记得当时有那么个男生喜欢过自己。

“那时,送你的几个笔记本都落在你母亲手里了,她找我谈话,耐心而温和”。

白露的母亲是他们的代课老师,白露记不得当时的情形,只好抱歉地笑笑。

“不久你就转学了,家也搬走了,我一直很歉疚,总觉得你离开是因为我的缘故”。他在那里边自责边说着。

“那天,雨下得很大,砸在地上的雨点击起一个个铃铛大的水泡。你在课桌上歪着脑袋趴了一会,离开时,默默哭了,让人顿生爱怜。我也哭了,躲在一个角落里,哭了很久”。

离开的时候,就是初秋,满校园的落叶,满世界的雨,小山村浓浓的雨意把白露小小的一颗童心包裹的满满当当。

强子早熟,白露确实什么都不懂,白露取笑他,露出两颗顽皮的小虎牙。

那时,就喜欢你忽闪闪,毛茸茸的大眼睛,似布娃娃那么一眨一眨,性格又是文文静静,喜欢歪着脑袋静静思索,至今就连习惯也没有改变。

白露很吃惊,想自己平平凡凡的来去,从不认为在别人心目中是那么惹人爱怜。

“十九年了,期间,我一直打探你的消息”。他深沉地看着白露。

他当了几年的兵,复员回家,因着先期的一段感情纠葛,心情陷入绝境。

强子高中毕业时,一个叫宏的同学喜欢上强子,宏喜欢他就像当初他喜欢白露一样,那种感觉,用语言无法说出来。最后却又因着种种原因,对方甚至为他以死相挟自己家里人,无奈一切已成定局。

从此他离家出走,只身在外,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毫不知情地受到一个黑社会团伙的保护。

那是在海南打工的时候,一次和朋友吃饭,无意中得到了一个消息,两个黑帮团伙火拼,其中一个团伙准备血洗另一个团伙。这本来与强子没有任何的关系,但强子把这个消息传给了毫不知情的一方,从而避免了一场惨剧的发生。强子只是觉得,不管谁负谁赢,死人是最残酷的事情。事过之后,自己也就忘记了。但从此强子事事顺利,生意红火起来。不到几年时间,强子已经是一个名扬一方的大老板了。但强子并没有因此而麻木了心智,他隐隐地感到一种危险在向自己逼近,于是他放弃了如日中天的事业,就像当初离家时一样,又悄悄地告别海南回到了家乡。

他说当时打听到白露的消息,却没有脸面去看她,只把她放在心里惦念着,十九年了。

面对这位暗恋自己多年的幼时同学,白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婚姻并不代表着爱情。

白露也弄不清自己从哪里得来的理论,权且算作安慰的话吧。

“你还好吗”?白露关切地问他。

他叹口气,似乎生活太过平淡,到年龄就成家了,结婚生子,对方却不是自己的最爱。

“感情好还能怎样呢, 过后不还是老样子,当你把所有的情分化成亲情,你便欣慰了,也坦然了”。此乃白露的肺腑之言。

难得六根清净。

白露觉出他的一些异样,就问他,相信缘分,相信轮回吗。

他神秘地笑笑,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红本。原来是本《皈依证》,法号“心林”。他已经是俗家弟子。

通常的六感,是我们眼睛看到,耳朵听到,鼻子嗅到,舌头尝到,皮肤触到,心念感应到的这些东西。这佛法奥秘深远,一时半会也喂不了白露多少东西,白露却贪得无厌地用心听着。

同是一家人,同桌吃饭,同单位上班天天见面相处,同坐一班车,同行一段路,这都是前世的缘。冥冥中是一种什么神奇的力量推动这万物朝夕呼应,千年才修得同船渡,不管前生还是来世,都有太多的不舍和挂念。

不要怕死,有时死也很坦然,没有痛苦。

白露打了一个寒颤,有些怕,又不知怕什么。

佛法的境界一时你参不透。

说起来还是同龄人,聊起喂养金鱼,他建议白露喂养十条鱼,八条黑鱼,两条红鱼。鱼缸的放置也相当讲究,要放在客厅对角的夹角处,卧室里也要放置一些大叶子的植物,只当是守财或是好运吧,他也不明说。

时间滴滴嗒嗒过去很快,不觉夜已深,却又似有好多未了的话题。就像《天方夜谭》似的,有太多的故事,要讲一千零一夜。等到话题再转回来,强子问道:“你过得怎么样”?

白露平静地说:“怎算言好,怎又算不好呢”?

白露眯起眼睛沉吟片刻,故意不去看强子投来的探询目光,这时的白露思维已经回到了那个小山村,那所依山而建的学校、那条小河、那片稻田……,就像照相的底片,在白露的脑海里慢慢显现,而面前坐着的正是那个沉默寡言、聪明伶俐的少年。

“家里还好吧”?强子掩饰不住复杂的表情,他自己也不清楚希望白露回答“好”还是“不好”。

白露回道:“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其实,对于家庭来讲,白露并没有什么奢侈的要求,有个聪明的孩子,有个体贴自己的丈夫,也就别无他求了。但强子似乎听出了什么,好似白露的话语里隐含着一丝无奈。

不知不觉中,桌上的黑啤快被强子喝完了。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酒精起了作用,强子的脸比刚见面时红了许多。白露抬眼望着强子,像是欣赏一尊雕塑。强子果敢深邃的目光夹着一丝忧郁,俊朗的脸庞蕴含着些许沧桑,在高大的身躯衬托下,凸现出一种特别的成熟美。

“你呢?这些年——过得怎么样”?白露开始还在考虑这句话该不该问,但是双双沉默的这一瞬间,这句话还是脱口而出了。

强子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抬起头看了白露一眼,随即把脸转向窗外。小酒店里吃饭的人已经走光了,一个看守酒店的老人正把所有的暖瓶从不同的角落向窗台下收拢。

窗外拥挤的黑暗慢慢地向四周扩散,似乎要从窗子挤进来。这时的强子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人的存在,目光向着窗外,两眼怔怔的。

而后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停止了片刻,接着就像完成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一样,随着这口气的呼出,干脆地说:“凑合”!

白露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强子的身上,记录着强子每一个细微的反应。听到强子的回答,她的心猛地收缩了一下,其实连自己也弄不懂为什么会这样,她没有再问下去,平日的自信坚定着这样一个想法:强子一定有一个悲婉的故事告诉她。

“经人介绍,和现在的妻结婚生子,其实我没有什么要说的,母亲只有我一个儿子,我没有了父亲,一切由母亲作主。确切地说,母亲不是为我找对象,而是为她自己找儿媳”。

“你爱她吗”?白露小心翼翼地,盯着强子的眼睛问。

“爱,但这爱是亲情的爱”。强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是一个好人,心地善良,吃苦耐劳,婚后不久我就去海南打工了,家里的事情全靠她,也从无怨言——其实她更像我的兄妹,我很尊重她,她非常爱我,毫无保留”。

“她爱你,你却不爱她,你们终归是一家人”。白露边说边起身给强子的空杯里斟满了黑啤。“你不觉得对她不公平吗?或者说你很残酷、很自私”。

“我不觉得自私,我付出,虽然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但是我对她也尽心地照顾,反叫她说不上我一个不好”。

白露如释重负,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种感觉,她是一个同情心极强的人。对那个女人来讲,她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然而,自己这是怎么了?白露正想着,她的手忽然碰到了——不,是被一股力量握住了,一种久违的冲动从白露心底涌起。

十九年了,他喃喃念叨,明天我会补你一份礼物,因着你生日,祝福你生日快乐。白露像游弋在海上的鱼,波浪柔和,温馨,那么的自由自在,海水撞击她的心扉,咚咚有声。

当是一个缘,一场梦吧,来世也许她是一条海上的鱼,生活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看日出日落,听潮汐潮落。那样的日子,也不知还要修多少年呢。

他对她,像云像雾又像风。

(二)

窗外,有很多星星,一颗一颗闪闪地亮着。白露眼里有些湿漉的东西,似远处天边的晶体,含着一种别样的情绪。是谁在等待,又是谁莫明其妙地被感动着,信与不信已经没有什么关系。十九年,转瞬间像初秋的风,柔和细腻,看不见也抓不着,只能用心,用你纯洁的灵魂感受,用升华的亲和力拥抱那份感觉,太久,太久,就像远古夸父追日,亘古的爱自始至终都是那么久远与执著。

强子拿出一瓶葡萄酒,红红的液体像及了体内流动的血浆。温暖,淡淡的苦,含带浅浅的甜,入口有轻微的芳香,散漫周遭的是一种温馨又有些清凉的感动与释怀。

“我看你像老大”。白露俏皮地看着强子的脸。

“我差点就成老大了”。强子自信的目光里有些倔强的东西,只是看在白露脸上的目光却是那么温柔,还有一种疼爱的怜惜,那是无法割舍的情感吗。

葡萄酒一点一滴涌进腹中,融合着浓稠的血浆在体内撞击,白露迷醉了。

“怎么差点就成老大了”?白露好奇地追问着。

“拼命似的混了那么些年,拿过刀,抡过棒。现在,某些事情只要老大招呼一声,那些小兄弟立马就做了。如果你有什么仇怨,言语一声,一时半刻我就能招来三百多口人,随你调遣”。

强子显然是在开玩笑,他用这种夸张的语言只不过是想逗白露开心而已,但在白露看来,强子不像是在吹牛。白露仔细看强子裸露的肩膀,没有看到文身,她总以为黑社会的老大就是带一副墨镜,膀上有刺青,一伙小子前呼后拥像拥戴大王一样,那是电视上的情景,白露对自己的想法有些好笑。

强子看白露还是那么傻气,眼底更是柔情蜜意。

最后一滴酒饮尽,白露看强子好像是无所不知,看着空空的酒瓶,就问起他酒的来历,算是考考他吧。强子就细心地娓娓道来。

相传是在杜康酿酒之前,收获的季节,农人们都是把谷物堆积在打麦子用过的场地里,用形似缸的大容器,收藏着这些粮食。有时下雨,就会有雨滴漏进来,日子久了,就有一些水溢出,别人并不在意。

可是,村子里有个有心人看着那滴漏出来的水,就好奇地用手指蘸着尝了一下,一股别样的香气,不觉入口甜腻。那时,粮食有小麦,谷子,高粱,不同的粮食分隔在不同的容器里。那人就每个粮仓里都尝了尝,味道各不相同。都还不错。可是还要想个什么办法,使得这些东西混合后反倒使得味道更香醇。那人就反复的琢磨,日思夜想。

终于有一天,那人做了一个梦,梦中得一仙人指点,要他调和好各类谷物所发酵的混合液体,在酉时,求得三位行人的各一滴血,掺和其中,注意,一旦过了时辰也就前功尽弃了。

梦醒后,他就按照仙人的指点,调和好发酵的液体,于酉时,等在某个路口。

很快,一个书生模样的行人,摇着小扇踱着方步,口里念着之乎者也,走了过来。那人扑通跪在书生面前,说出缘由,央求给他一滴血,书生见行此大礼,一滴血岂有不给之理,慌忙扶起此人,刺破手指痛快地滴了一滴血。这时,就听得远处马蹄声由远而近,向这边奔驰而来。这人就跪在路旁,等待此人,那是一位武将,手持宝剑,疾驰中勒住奔驰的马,问明缘由,二话没说,抽出宝剑割破手臂给了此人一滴血。

共 10276 字 页 转到页 【编者按】人生是一个参禅悟道的过程。宋代禅宗大师青原行思提出参禅的三重境界:参禅之初,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禅有悟时,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禅中彻悟,看山仍然山,看水仍然是水。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世事洞明之后,必当返璞归真。小说中的男主人公强子可谓阅尽人生:爱我的失之交臂,我爱的遥不可及;丧父;被母亲包办的婚姻;患重病的儿子……生活的磨砺让强子对红尘心生敬畏,最终远离尘嚣,出家去了云台寺。强子的人生起伏与最后的皈依也直接或间接影响着白鹭。玉镯的断裂是一种诀别,也是一种新生,一种大彻大悟。富有禅意的小说,前半部分侧重于叙事,描述一场邂逅;后半部分注重于抒情,解读人物内心。语言意境优美,魅力十足,切蕴含着对人生的深刻领悟。。【:晗夫】【江山部精品推荐】

1楼文友: 17:19:21 一篇富有禅意的小说!人本是人,不必刻意去做人;世本是世,无须精心去处世。心随万境转,转处实能幽。随流识得性,无喜亦无忧。人生酸甜苦辣,皆需要我们用心去品尝,这样的人生才是真实的而生动的。问好笛子,祝笔安! 烛照现实,光暖人生;如剑如戟,直刺黑暗!

回复1楼文友: 2 :24:1 感谢细致的解读!辛苦了!

这是刚刚接触佛教知识时的作品。

感谢江山这个平台給爱好文字的我们这个机会。谢谢!冬安!

诊断尿路结石主要方法

女人小便刺痛怎么办

贵州威门药业热淋清颗粒

灯盏花产业医药市场发展
腹胀腹痛拉肚子是什么原因
经常腹胀是什么原因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