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的雪下得很大
文章来源:吴江文学网 | 2020-01-08
这一夜的雪下得很大,漫天的雪花随着冷冽的风四散而落,而在这漆黑的夜晚中竟无一丝光亮,万家灯火似是不约而同地一起熄灭,以致无人无光为这位黑夜老人指路。
黑夜中的那位老人步履蹒跚地在雪地当中行走,每走一步都要花费很大的力气,而他身边既无妻子相伴亦无儿女相随,能支撑他的唯有一拐杖而已。
他的年岁不大,约莫只有五十出头的样子,可却已经是满头鬓霜形同枯槁,全然不似年纪的人应有的那副模样。还双目无神,两眼空洞,只知一个劲的在雪中走着,却丝毫的方向可言。他不是乞丐,而且有妻有女家庭富贵,可此番境地却简直与乞丐无异。
他衣衫破烂身体弯曲,骨瘦如材满脸褶皱,双手被老茧覆盖,穿着蹩脚的拖鞋一步一拖沓地走着,呆愣无神的表情就可知他的神经出错脑子有问题,否则口中也不会来来回回就只有一句话: 丫头,爸爸正在走着你走过的路,你慢点走,我就快赶上你了,你要慢点啊!
他到底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为何会在雪夜中独身一人?他的亲人又在哪里?他又是怎么沦落到如此田地的呢?一切的还要从头说起。
他所在的地方是原本陕北一个偏僻的小镇,自从改革开放以来小镇慢慢的发展起来,镇子中的住户日渐变得繁荣富足,而他就来自这里一家普通的农户家庭,他就是这个家里的上门女婿。
说实话叫上门女婿还算好听,要是不好运的被人在背地里说成是吃软饭的小白脸,那才真的是羞愧祖宗了。他的本家是在比这里更加贫穷的大山坳里,那地方一山连着一山平日里是很难见到天日的,所以那里的人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走出大山离开那里,从此过上小康的。
他姓白名建业,父母原本是希冀能够他长大后有一番大作为,所以以此为名,却没想到连在一起会是这样的叫法,真是惹人发笑啊!名为好名,可是性不好,建业前加了一穷二白的白,就也不是了,不过好像冥冥之中早已从开始就已经注定好了一切。
白建业,最终只落了徒伤悲;早白头,结局就获了一场空;命中开始早注定,一生悲苦不得幸;莫效此儿郎,此生辜负好韶光。
白建业他是家中的老幺,所以父母对他从小就对他倍加疼爱,他的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因此凡事都不用他担,大抵就因如此才养成了他好吃懒做懦弱无能的性格,这也给他的悲惨结局埋下了祸根。
且说他上头的两个哥哥早已结婚,老二就连孩子都有了,家里头就只剩下他一人还单着,这让他的父母怎能不着急,一个二十五六的大小伙子成天没事干就搁家里头躺着,这让外人看了岂不。所以心里着急的老两口想让他早点成家立业,找一个贤惠的好姑娘可以好好照顾他一辈子,也为了多少让他长点心日子不能再这样胡混得过下去。可是有哪家的姑娘愿意嫁到这大山沟里呢?
再说他家还那样穷,前面给两个儿子娶亲,虽娶得是他们大山里的姑娘,可彩礼仍贵得吓人,一来二去竟花光了他们家这些年来暂存的所有积蓄,实在是没有能力再负担他们小儿子的婚事了。为此两个老人是愁得是心急如焚,每天都过得焦虑难安,只能四处托关系找朋友,想法子可以凑出一笔钱来以解燃眉之急。可是他们家以前就欠了一屁股的烂账,还有他们家都是穷亲戚,再借钱还会有哪家肯愿意啊!结果最终只凑来了一笔小钱,连别人家以前索要彩礼的十分之一都没有。若是再这样下去,只会白白浪费,耽误了自家儿子娶亲的好时机。
他们反反复复思前想后,最终也只得一法:既然娶不成,那就 嫁 出去,给别人家去当上门女婿。这样不仅可以一分钱不花就让自家儿子要到老婆,还能让他走出大山去见见外面的天地,最后说不定还能混一个好前程。好处如此之多何乐而不为呢?只是这自家的儿子最终要成为别人家的人了。不过只要两个老人一心只想着只要自家儿子能够过得好,他们老两口也就无所谓了。他们就此打定主意,于是托人四处打听大山外面的姑娘家的情况,很快的就有了消息。
要说这个地方的地理真是十分奇特,北边是数座高山,南面确实一片平原,小小的县城地方不大,却养育着数十万计的人口。如今时间已经快到了世纪的末端,县城的规模不大,就夹在群山沟壑之间,而连接南北两面的就是一条崎岖不堪的小道,这是通往南北方向唯一的通道,而这户人家就在南面的一个大镇上,姓王,而这户人家似乎从一开始就已注定好了会成为他命中的克星。
那虽然改革的春风早已刮起,但是在农村还存在着一些封建式的思想,眼下就好比是在农村地区十分盛行的包办婚姻,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决定各自的终生伴侣。
话说那次的两方会面,地点是在一家不大的餐馆,两方的父母领着各自的儿女齐会一堂。在这上面男人是不会多言的,此事全凭女人谈说。一开始就是简单的问好,然后很客气对对方嘘寒问暖,紧接着便谈到了正题上。
女方的母亲王老婆子,先不言只是将旁边的白建业细细打量着:一双清明透彻的眼睛显得颇有生气,白玉如光的脸颊粉红细腻,薄而不厚的嘴唇与高挑的鼻梁搭配出最和谐的布局,再瞧那身材孔武有力,真是一个长相清秀俊美的小伙子!她看了以后颇为满意,对于他的初次印象十分良好,就这样两家谈话的气氛很和谐,一来二去便谈妥了,白建业就此成功入赘当上了王家的上门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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