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中国文学位置位置
文章来源:吴江文学网 | 2021-01-31
2014年的中国文学,依然在风云激荡的世界大环境中前行。然而其所遇到的最大挑战,当然还是新媒体尤其是自媒体的疯狂增长与普及。满大街的低头族在自身的批评甚至嘲弄中聚精会神地低头刷屏,而泡沫化垃圾化的浅阅读更是让这些浅阅读者在不断质疑和咒骂浅阅读的声潮中根本不能自拔地陷入在浅阅读之中。文学的前景问题一直让人忧虑重重。而文学却也依旧连连不断地创造惊喜。
这一年最应该首先一提的当然还是那个引人注目的大奖的事情,今年的文学奖被法国作家帕特里克·莫迪亚诺摘得。有意思的是,今年的诺奖效应,并未像去年门罗获奖那样几乎激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短篇小说热,帕氏获奖在我国引发的最大舆论声音却是,村上春树怎么又一次与诺奖失之交臂?由此可见诺奖的标准是我辈永远难以猜度的。
本年世界文坛另一个引人注目的大事是马尔克斯离世,有人认为这是否意味着魔幻现实主义的终结。然而,更加有意味的是,就在本年,以刘慈欣为代认为随着买卖双方市场都进入了深度观望期表的中国科幻小说,却长驱直入到西方国家。这是否表明已经开启了中国科幻小说的新时代。《三体》英文版登陆北美,《华尔街》和《纽约时报》都用专门页面进行了报道,强调《三体》中的“科学幻想”源自东方文化,自成一派,并坚持硬科幻的路线,其故事情节依靠技术来推动和解决,而非“幻想”,认为这在任何语言叙事体系中都是罕见的佳作。此外,今年强势进入西方的还有麦家的《解密》,被列入“企鹅经典文库”,在21个英美国家上市。这都是中国文化输出的重要事件。
当然,严歌苓的《妈阁是座城》又被称为“新魔幻现实”的作品,虽然与马尔克斯在风格上并无关联,但也毕竟在延续魔幻。在严歌苓看来,小说的魔幻归根结底源于“现实的魔幻”。在这部小说中,通过梅晓鸥这个中心人物可以观照这个时代。“当下这个社会处于转型的时代,充满诱惑,也非常魔幻。吃喝嫖赌抽,在社会转型的时代体现得特别有色彩。如果说要写魔幻题材,中国现在的都市社会就是很魔幻的,比如富人之间流行的喝红酒,花很多很多的钱去买一瓶红酒。”
创作上,新时期以来的几代作家各有千秋。第一代可包括王蒙至贾平凹等“50前”作家,这一代本年的最大亮点,一是贾平凹的《老生》发表,《老生》以老生常谈的叙述方式记录了中国近代百年历史。在陕西南部的山村里,从20世纪初至今,主人公老生,是一个在葬礼上唱丧歌的职业歌者,他身在两界、长生不死,超越现世人生的局限,见证、记录了几代人的命运和时代变迁,把四个不同时间、不同地点发生的故事连缀成一部大作,大气恢弘,开阔壮观。二是王蒙《闷与狂》发表。尽管批评界对其多有微词,但是,连盛可以这样的新生代作家都认为,“小说的名字叫《闷与狂》,我想到了他情感上的既奔放又节制……络上有一种语言叫闷骚,很多文艺的人,就是情感上是那样节制,但是他越是节制,你越是觉得他越有冲击力。”
第二代可称之为中生代,包括60后、70后作家,这一代大多成名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至今仍然是最活跃的一代。如当年的校园诗人徐芳,今年就连续出版了散文集《月光无痕》和诗集《日历诗》,评论认为,徐芳新作一方面将城市视为“第二自然”,成功拓展城市美学的内涵空间,另一方面又把生命体验扎根于城市日常生活的土壤,并穿越日常表面,直抵以爱为灵魂的人伦亲情,在现代都市寻求心灵故乡的兼美可能。跨界写作的还有小说家夏商,竟然在《天涯》等系列发表60余篇随笔,这些更加随性表达的随笔文章比其小说在表现人性与人生的体验与思考方面更深刻独到。获有博士学位的学者型作家近年来形成了一个重要作家群体,成为一种重要现象。今年特别引人注意的作品是张生的《忽快忽慢的旅程》,小说将时序与空间变幻交融,将“侦探小说”与“流浪汉小说”精彩结合,表现“致青春”与“美国梦”的重现与消逝。这一代作家中的庞贝出道较晚,但其影响力来势迅猛,今年出版的长篇小说《无尽藏》一经出版,便被文学界叹为奇书,好评如潮;尤其是,这本被视为“高端小众”的书并未曲高和寡,而是极受读者青睐:不仅登上了各大图书榜单,在各种畅销书单中也始终名列前茅。2014年12月,此书又荣登中国图书业权威的百道年度“中国好书榜”。而庞贝编剧的历史大片《上海王》,被称为中国的“女版《教父》”更是引来无数影迷的期待。
我对新生代作家的界定,包括80后和络作家,且络作家不分年龄,这些80后作家一般都是从络走上创作道路。而在今年,上海、北京都纷纷召开络文学的专题研讨会。《不过文学报》不仅直接讨论“络文学是不是文学”?而且评选出2014络文学年度之最。唐家三少、猫腻、天蚕土豆等成为“最有价值的创作者”和“最高人气作家”等。从此,络文学再不是被排斥于正统之外的没有正式身份的文学。
今年文学界值得一嘲的是周啸天古诗词获大奖,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而同时获奖的另一部散文集硬伤连连,更是严重危害到鲁迅文学奖的品位和声誉。另外,写散文的余秋雨又突然写起长篇小说,可惜的是,这部刚刚出版的《冰河》,怎么读都让人觉得既不像散文又不像小说。实在是不伦不类。今年的文学有这样的一个尾声,又确实让人感到不那么得劲儿。但愿明年会走得更好。
(实习:白俊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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