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坳睁开朦朦胧胧的眼皮

文章来源:吴江文学网  |  2020-01-16

黄河在这里分了个岔

“汪汪”的狗叫声把石坳从睡梦中吵醒了,石坳睁开朦朦胧胧的眼皮,用手抠了抠眼角的灰尘,“太阳快落山了”石坳顺着狗叫声寻去那只大公羊此时正追逐着一头母羊在狂奔,那只不知趣的小花狗在它们身后追来追去,兴奋地乱叫,石坳一下来了精神,骨碌的爬了起来,顺手揪了根草塞在嘴里用劲的嚼着,两眼仿佛要放蓝光。

奔跑的母羊忽然站住了,回头朝着奔来的大公羊“咪咪”的叫着,一条小尾巴朝上不停地晃着,那只大公羊奔跑到母羊的身后,低头在母羊的屁股上拱了拱,猛的窜上了母羊的后背,两只羊同时“咪咪”的叫着。

这时石坳觉着自己胯下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禁不住用力嚼了两口塞进嘴里的草根,使劲的吐了出来。“花花”他把还在乱叫的小花狗唤到自己身边,愣愣的看着两只欢快的羊,忽然眼里流出了泪水。

这时候从村子里远远地传来了唢呐声,“谁家的姑娘要出嫁还是谁家要娶媳妇?”石坳自己问着自己。

石坳看着渐渐远去的轿子,把头埋在膝盖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石坳孤家寡人一个,爹娘早早的离开了人世撇下石坳自己自小靠给里人放羊穿百家衣吃百家饭长大。一晃十几年过去了,石坳从一个拖着鼻涕的小孩童长成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大小伙子,他的羊群也从最初的五六只到了现在的六七十只了。像这么耐看的小伙子,在这个旮旯山村很少见,几乎没有。

旮旯村在黄河边上的大山里,是这座山的那座山还那座山的里面,也不知道为什么叫旮旯村,总之祖祖辈辈就这么叫,也许真的是山的旮旯,村里的人很少又走出这座大山的,唯一来到这旮旯村的就是给村民带来日常生活用品的货郎。

石坳不是这村里的人,在石坳不到一岁的时候他的父母带他逃荒来到这里,他们家也是唯一一个外来户,刚来的时候石坳饿的只有一口气了,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因为长年的饥饿石坳的母亲没有奶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石坳就要咽气的样子。

村里人看他们一家可怜,把村外的一个废弃的石屋给了他们,石坳一家算是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村里一个老鳏夫为了石坳还给了他们一只奶山羊,就这只奶山羊救了是石坳的命,也就了他妈妈的命。

石坳的父亲是个勤快人也是一个庄稼地里的好把式,自己在山坡上开垦了不少荒地,又向村里人借了一些粮食的种子,半年过后他们家四周已经是绿油油的一片,不少村里的人来向石坳的父亲讨教。

“石坳哥哥,长大了我给你当媳妇好吗?”“你说的是真的吗?”“是真的啊”“那你得让我先亲一下”“嗯,你先把你的嘴巴擦干净,脏死了”石坳因为刚吃了一个烧红薯,嘴巴四周黑乎乎的,手里还拿着一个。“不要让大人看见”。“给你这个”“我不要,脏死了我家有煮的,明天你在这里等着我给你拿几个来”。

旮旯村处在大山环抱之中,成年累月几乎没有人走出过这个山村,人们习惯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古老的生活习惯,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妥,整个山村都笼罩在一片寂静祥和之中。

村里最热闹的时候应该算是谁家娶儿媳妇谁家家闺女了,就这么巴掌大的一个山村,谁家有个大事小情不一会就都晓得了,再说了都是亲戚拽拽耳朵腮活动,于是全村人都聚在一起,不喝个三天五天不会罢休。

在这个闭塞的小山村,谁家娶媳妇可是大事,谁家的姑娘回嫁进来呢?唉,都是自己村里的,还大都是换亲,不外乎就是舅的儿子娶了姑家的女儿,舅的女儿嫁给了姑的儿子,更有不可思议的甚至是堂兄妹成婚。自然,后代是一个不如一个,个个像是歪瓜裂枣,也难怪,谁让咱们穷呢。

“山杏,给你,野枣”“哎,你又去哪里了,不好好放羊到处乱跑,看我告诉婶不”“没有,羊都在山坡上吃草呢,给你,我摘了好些的”。石坳很喜欢山杏,在村子里就山杏耐看,不像她哥哥,像个矮冬瓜头上还没有多少头发,还不到三十看上去像个五十的样子还没有个媳妇,整天的东游西逛没个正行就爱往女人堆里钻。

“你把褂子脱下来,我给你洗洗。”“哎,真是个好媳妇”“去你的,滚一边去,贫嘴,再讨厌不给你洗了脏死你”“我这次没有吃烧地瓜……”“再说再说……”山杏的脸红的跟杜鹃花似地羞得低下头不敢看石坳,双手漫无目的的拽着石坳的衣服在水里用力的搅着,脸上溅满了水珠,煞是好看。石坳呆呆地看着低垂着头的山杏,不知说啥好。山杏听不到石坳的戏言声,抬起头看着石坳傻傻的样子,也愣住了。

石坳慢慢的把头凑过来,在山杏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转身跑了。山杏神情一呆手里的衣服掉到河里差一点被水冲走。

山杏喜欢石坳从小就喜欢每次在一起过家家都是石坳当新郎自己当新娘,自己出落成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时石坳也变成了一个棒小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心里开始惦记石坳,想看到他又怕看到他有时候看到石坳的背影自己都会发呆好久,村里人都夸山杏是个干净勤快的女孩子三天两头的把家里的衣服拿到河边来洗,山杏听到村里人的称赞时总会低下头偷偷的笑,山杏知道石坳总是在河边一边放羊一边吹口哨,山杏喜欢听石坳吹口哨。

看着已经远去的石坳,山杏偷偷的掉下了眼泪,蹲在河边双手捂着脸哭了起来。

“山杏,你娟子妹妹好久没有来了,你和娟子出去转转去吧”山杏已经坐不住了,他那个小脑袋粗脖子的表哥那双小眼睛总是盯着自己看,那双讨厌的眼珠子在自己的胸部转来转去,让山杏感到恶心。听到父亲这话,站起身拉着娟子跑了出来。

“大哥大嫂,孩子我都带来了,你们也是看着孩子长大的,别的我也不多说了,是不是我说的这个事咱们今天就定下来呢?”“中,我看就照你说的办吧,我和你嫂子也是这个意思,再说了他姑临走的时候也托付过这事,只不过山杏和娟子现在还小点,我跟你嫂子也商量过这事,我看明年年底咱们就把孩子的事给办了,也了了他姑临走时的心愿”。

“山杏妹妹”“表哥你怎么出来了?怎么不陪姑父他们说话?”“不陪他们我也知道他们在说啥,”平日里山杏很讨厌她这个表哥,表哥这几年来她家总是好盯着她看,眼光贼溜溜,让自己很不舒服。

“我爹和姑父在说啥?你怎么会知道?”其实山杏自己早有预感,只是自己不敢往那上面想。在这穷乡避壤的小村子又有谁家的姑娘会嫁到这里来,山前山后村里村外就这样的换来换去。山杏越想越怕,拉着娟子逃也似的跑出了村子。

“姐,前几天我听着我爹和哥说要用我和你换亲,这几天我哥一直催着我爹来和舅舅说这事,今天来肯定就是为这事来的,要不是好几年没有见姐了,我才不来呢,一想这事就恶心死了”

山杏最担心的事终于来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山杏此时只觉得头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阵发黑。

“长大了我给你当媳妇好吗?”“真的吗?那你要先让我亲一下”“嗯!别让大人看见”。此时的山杏脑子里到处是石坳的影子,丢下娟子跑到了河边,两手捧着脸蹲下哭了起来。娟子气喘吁吁的撵到河边,抱着山杏的双肩:“姐,你怎么了?哭什么啊?”山杏一句话不说只是哭得更厉害了。娟子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抱着山杏陪着哭了起来。

哥哥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山杏到处都找了,没有找到。山杏急得都要哭了,哥哥如果跑到什么地方突然犯了病就糟了,二哥就是这样子倒在山沟里犯了病没有人知道最后没了,找到他的时候尸体已经腐烂了。

想到这里,山杏像疯了一样满山坡的乱喊。

“山杏,山杏,”石坳听着山杏带着哭腔的喊叫从远处奔了过来。“我哥哥找不到了,天都黑了,怎么办啊?石坳”山杏见石坳跑来,急的哭了起来。石坳拉着山杏的手:“别急别急,我陪你找,天这么黑了咱们到哪里找呢?好妹妹别哭别哭”,看到山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石坳有些不知所措了。“天这么黑,能跑到哪里去呢?”石坳自言自语着。

天很快就要黑了,石坳爬到树上折了一些树枝点起了火把,树枝溢出的油脂啪啪啦啦的响着火越着越旺,石坳拉着山杏的胳膊四处望着。

这种树在大山里生长了也不知道多少年了,叫什么名字,村里的人没有人知道,祖辈上传下来的就是用这种树枝照明,每到夏秋季节,在屋里点上一小块树枝,满屋里飘满了芳香的气味,这种芳香的气味却有一种驱除蚊蝇的功效,在村子里几乎家家户户都在院子里种植了这种树,说起了也奇了,这种树十分容易栽活,到了雨季随便折一些树枝插到泥土里,没几日就长出了茂盛的根系,几年的功夫就能长到一抱粗,可惜一点的是这种树木却没法作为木材使用。

都后半夜了都没有找到哥哥的踪迹,山杏只好让石坳把自己送回家去,在门口遇到了刚刚回来的爹娘才知道哥哥去了姑姑家。

听说陕西的那家皮影匠人到了妹夫村,山杏他爹招呼自己的侏儒儿子铁锤和他娘带上自己猎到的两只山鸡要到妹夫家去,“山杏这丫头去哪了?”爹嘟囔着,山里没有什么好东西,带上自己猎到的野味再到河汊子里摸上几条鱼和自己的妹夫也就是自己未来的亲家喝上两盅酒足饭饱后再看一场皮影戏那可是山里人最大的享受了。

“哥,你知道不?山外可是出大事了,”“啥子大事?”“你还记得以前总是和皮影匠人老何一起来的那个说书的老梁头吗?他被小鬼子用刺刀给捅死了。”“啥?”“昨晌皮影匠人老何到咱家来说他这次来咱这里是避难来着,小日本打下了南京到处烧杀奸淫,见到姑娘小媳妇是往死了祸害,现在小日本已经打过黄河了在他那地修起了炮楼拉上了铁丝,他那地的乡亲可没少受小鬼子祸害,老梁头那次正在说戚大将军挥兵斩倭寇的一段书,就被小日本用刺刀捅死了”“这是为啥?”“你不知道啊哥?那些小日本就是那些倭奴的后人啊”“他娘的上梁不正下梁歪”“那些小日本到处修炮楼,没事了就背着杆上了刀刺的大枪到处找女人,被这些畜生抓住的女人没有一个好,后来村里有女孩子的人家都躲了出去,那些小日本抓不到女人就到处乱派,让村里人给他们送女人,稍有不从就在这个村子里到处乱杀人。有一家地主的女儿在城里上学,因为怕被小日本给祸害了躲到了乡下的家里,不知怎的让小日本知道了,点名要这个地主送女儿到炮楼里去,要不从就杀他全家。这个地主被逼的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花钱买了叫花子装扮成他女儿的样子送到了炮楼里,几天后就被光着身子扔到了路边,村里人把那女子抬回家,那女子已经被糟蹋的不成人样了,没多久就咽了气,只好把她用一领破席卷了卷埋了。村里人想找那个地主算账,那地主早已经变卖了房产土地不知去向了。”“造孽啊”山杏她娘眼泪花花的说。“这不那匠人为了躲避小日本带着自己的妹妹妹夫躲到了咱这里,寻思咱这里偏僻应该安全些,准备在这里安家。”

一家人围在桌边瞅着桌上的酒菜感觉索然无味,山杏她爹站起来说:“走,咱们去看看那匠人”“姑父,娟子妹子呢?”“在她屋里躺着呢,早上还好好的,下半晌老毛病就犯了,不管她咱们走。”

娟子从小就痨病时好时坏,小时候也找郎中看过,郎中看过以后摇了摇头说是胎里的毛病去不了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铁锤晃着一个大脑袋东张西望着渐渐的落在了后面,看看没人注意一猫腰返回了姑父家。

娟子的痨病这段时间越来越厉害,经常咳的喘不过气来像是要把胸膛撕开一样还时不时的咳出血来,怕爹担心也没有告诉爹,爹自己一个人拉扯着自己和哥哥不容易反正自己的病就这个样了,拖一天是一天了。

铁锤看着娟子的门虚掩着,四处看了看没有人推开门钻进了娟子的屋,娟子正咳的厉害不由得一惊看是表哥铁锤也没有在意:“表哥你没有去看戏啊?给我舀些水过来吧”“哎”铁锤拿着葫芦瓢到外面舀了半瓢水过来递给娟子。

初秋的天气闷热的要命,娟子躺在床上只穿了很少的衣服因为咳的难受胸脯剧烈的起伏着,铁锤站在炕边盯着娟子的胸脯心里就像揣了个小兔子跳得厉害,“表哥你看戏去吧,我没事”“哎”铁锤慢慢的移动着脚步,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看娟子迅速的关上门,没等娟子反应过来就被铁锤压在了身下,娟子拼命的挣扎着但是凭自己那病身子又能怎样。

别看铁锤是个侏儒但是确实有一身的蛮力,前些日子有两头牛斗得厉害没有人敢靠前,铁锤上去拽着一头牛的尾巴硬是把牛给摔了出去,有拽着另一头牛的尾巴也给摔了出去,两头牛站起来相互看了看“哞哞”的叫着把头一低向铁成扑了过来,铁锤一只手抓住一个牛角硬是把两头牛的牛角给掰了下来,从此这两头牛见了铁锤就躲得远远地。

娟子挣扎了一会就上气不接下气的瘫了过去,铁锤顺势把娟子仅穿的一点衣裳给脱了下来扔到了地上。娟子只感到下身一阵剧烈的疼痛瞬间晕了过去。

娟子的哥哥铁牛看了一会皮影戏心里惦记着家里桌子上的酒菜,溜了回来,走到娟子的门口听到屋里传来急促的喘粗气的声音,隔着门缝往里一瞧发现铁锤正光着个屁股趴在自己妹妹身上,铁牛刚想踹开门进去,抬起的脚又慢慢的放下了,脑子里不由得想起来了山杏的影子,偷偷的笑了一声转身溜了。

“舅舅,脱坯啊”“哦,铁牛来了,这院墙被昨个的雨水冲的倒了一些,看今天好脱些坯补补院墙,你来的正好帮舅舅一把”“哎”

共 9575 字 2 页 转到页 【编者按】日本帝国主义又一桩铁证如山的罪恶,纯朴安静的山村,情窦初开的山野汉子与少女,一切都很美好,一切都很安静,侵略的黑手却让这一切转瞬即逝,黄河的岔口上只留下了两座坟墓,默默的记录着这一切。【:瞳若秋水】

1楼文友: 15:54:00 每当看到这总是让人想起那悲惨的岁月,日本人的罪恶铁证如山,留下了多少年都难以忘记的恶梦,不忘国耻。 秋水横波远8 62 91 7

2楼文友: 15:54:00 每当看到这总是让人想起那悲惨的岁月,日本人的罪恶铁证如山,留下了多少年都难以忘记的恶梦,不忘国耻。 秋水横波远8 62 91 7

楼文友: 20:05:01 问好作者:感谢赐稿。视角文艺社团希望得到您的支持!欢迎您能继续向江山视角文艺社团投稿。 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再接再厉,乘胜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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