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一天开始拳
文章来源:吴江文学网 | 2020-05-02
从某一天开始,便热烈地爱上张小娴的,却又深切地厌恶。久久地,还是记得那本《永不永不说再见》飘洋过海,睡在枕上。
一
和刘洋分手一年,任何消息来往。
接到邮局阿姨的,已经下午。 收发室有你快递,过来取一下。
我很好奇,想问清楚,只传来 嘟嘟 声。一肚子疑惑,跑到收发室,到处乱撞,找到快递,很小的盒子,被印着 CHINAPOST 的胶带裹紧。单子上都是英文,我凭经验签收。
站在邮局门口,我用女汉子的技能,三两下拆开,顿时眼泪开闸,如自来水般倾注。1本黄白色封面的书,一张明信片还有 一张刘洋的照片。他面对自由女神像,只留我一个背影。很想叫一声,让他转过头,看我一眼。
《永不永不说再见》从哪里离开,又回哪里去。书的扉页上,还有我不大好的字迹,2010.5.5璞烟赠刘洋。恋爱礼物。
是的,我记得,那天,收到他送来的情书,我想了一整天。
晚上,你还是靠在教室外的墙上,习惯用 喂 称呼我。我匆匆忙递给你1本书就跑回家。不敢回头看,又期待你懂我的情意,我平时睡得像猪,那一夜,竟苏醒到天亮。
第二天凌晨,收到你送的早餐,还有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是一部。在用都是偷着的年代,你的礼物竟然如此明目张胆。
我不敢收贵重的礼物,几次要退回去,你都以要和我联系的理由拒绝。你认真地把卡 去,开机,再交到我手上,低声说: 只能和我通话。 我心里又涌起一阵小小的暖流,浸满全身。
我不知道,是不是从把书交到你手上那一刻开始,我就爱上你。热烈,深切。
直到你离开后,我还是不懂得,除了给你一本书,该如何表达爱。
只想问一句,你在美国好不好?
2
一生中,总会遇到很多人,包括恋人。刘洋,算一个。
大学第二周,我一心一意等着你回来。把心放在和参赛上。校园现场,我毫不犹豫报名参加。和室友一起坐在蓝色的凳子上,有些不安,还有惶恐。
比赛开始。
我抱着头,听见笔尖游走的沙沙声,烦得想放弃,想着你的样子,匆匆写下几首短诗。
旁边的男生要看我的诗,递过去。
不介意我记你的联系方式吧?
随你。
他记下我的号码,开始对我无尽地骚扰。接到他表白的,头脑里全是你,眼泪簌簌地流下来。吓得他不知所措,就差跪在我眼前磕头了。我胡乱抹着眼泪,回宿舍睡了一天一夜。
他给我买早点,像你那样温柔。我似乎有种错觉,你还在我身旁。
我清醒过来,他不是你,无情地将早点丢在地上,随它慢慢凉透
你知道的,除你,我心底容不下任何人。可是,你却不懂我。我认真翻译快递单子上的英文,很多已模糊不清,猜想着,委曲猜出你的地址。
尽管不知道你换号码没有,我还是坚持要给你打。
号码拨出,有报时差,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英文,我听不懂。然后,是你温柔的声音 喂,璞烟。
你的号码没换,我的手有些颤抖,心也到处乱蹦。 喂,我想问问,书是你寄来的吗?那我也该把寄还给你,算是两清了。
不了,我本来想带着书,当做你在身边,但书会让我难过,就寄给你了。
哦 我按下挂断键。
我坐在1本翻开的高阶牛津词典面前,想了很久。或许,我该永远忘记你,找一个和你一样温柔又霸道的人。
三
我还是把寄给你,不知道能不能收到。填了五遍单子,终究没有毛病地弄完,邮费付了我半个月费。在不确定你能收到的情况下,我还是选择安心。和你做终究了断。
从此,忘掉,忘掉痛苦。
忘掉你的好。
我们永不,永不说重逢。
接受董谦的第四次表白,正式成为他人的女朋友。我没有笑,也没有哭,脑海里,还是不时显现你的模样。
我想告诉你,他对我很好。像你一样,会在我生理周期煮红枣水,用保温杯装好,认真地拿给我,嘱咐我趁热喝。他也会在下雨的时候,把大半伞伸到我这边。他也会,坚持睡前说晚安。
是时候忘记你,毕竟,我们永远不是同路人。
《永不永不说再见》我把他放在枕头上,和我躺在一起。提示我,要忘记你,也要对他好。
上最愚昧的方式就是,提示要忘记。每次提醒,都是一次复习,只要不忘记提醒,就永远记得。两年以来,我对你的思念,还是没减少半分。
就算是和他最热烈的时候,我还是恍惚间,看见你的模样。我爱他,或许是他和你一样温柔。
你放心,他没有替代你,也替代不了。他有你的温柔,却少了你的霸道。他不逼我练钢琴,也不逼我每周游泳六小时,穿得少了不会带我回宿舍,逼我上楼去穿,只是脱下他的衣服,递给我,就连书法也不用我练。在你走后,我发现,自己胖了很大一圈,字也写得弯弯扭扭。
没有你,我变得不修边幅,常常穿着睡衣到楼下拿董谦送来的东西,不注意身材、不喜欢保养。你虽然是一个富二代,却那么关心人,懂得也那么多。他总是顺着我,即便我在淋雨,他只会陪我,而你会把我扛回宿舍,然后说: 我可不想陪你淋雨。 你的爱,那么与众不同,让人可以记得一生。
四
我想,你回来,我根本不会再见你。现在的我,没有气质,没有身材,没有修养,每天嘻嘻哈哈,十足的2货,但是,我却感觉不到快乐。
我觉得,你好像我的爸爸,对我那末严格,那么霸道。说不许做的坚决不敢触犯。逼着我变得更好,更完善。你说: 爱上一个人,他没让你变好,那么他就不是你的伴侣。 你那末深信这句话,以至于每次逼得我眼泪也不敢流。
最享受的时候,是每次游泳结束,你会带我去吃自助餐。你不限制我的食量,我可以吃很多。而你,总是坐在旁边,慢慢地吃着哈根达斯,我说: 你怎样不多吃点。
不用担心,我吃两个哈根达斯就够本了。 然后就笑着,叫我继续吃。你知道,我心疼你198元/每位的钱。总是安慰我。
那我也吃两个哈根达斯就好了。
不行。 你从我手中抢走我要递到手雪糕。表情严肃,再次警告我,不许吃任何凉的食物。
再热的天,只要和你在一起,我的所有食物,最低温是常温。你还义正言辞地说: 病从寒起,特别是女孩子,半点冷的都不能碰。 我愤愤地吃饭,你说: 生气吃饭,胃会下垂。 你使劲把我的嘴角往上提, 好啦!好啦!我错了,可是你还是不许吃!
你要求我早睡,自己却总是熬夜看动漫。我很不服地骂你。你却笑着说: 我睡着了,你夜里给我发短信,我看不到怎么办? 好吧!你的理由总是让我无话可说。其实,我夜里再畏惧,再难过,还是不会打给你。因为,怕你动漫看到精彩部份被我打断。
你的霸道,我钢琴过了八级。你还说,要让我跆拳道考黑带。只是,那个夏天,叶璇告诉我,你父母想让你去美国念大学,但是怕你舍不得我。
叶璇是你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们两家是生意火伴,门当户对。她是开明的人,她说: 真不知刘洋喜欢你哪一点?眼睛巨小、平胸、个矮。 她说的是实话,我一度怀疑,你只是为了耍我。直到,你逼着我去学钢琴,我都以为是你想取笑我。
叶璇说,她不喜欢你,但是可能会和你结婚。毕竟世界上,更多的是现实。你们两家门当户对,只有你和她在一起,才是最好的结果。
我只是穷人家的孩子,其貌不扬。偶尔写得个奖。和你在一起,出去连AA制的能力都没有。
你不和其他女生说话,总是一个人坐在桌子上写字。你不给我看,可是我看过。你很用心地爱我。说要娶我。我只能高兴一阵,然后被现实打落。不可能的,即使你是慕容云海,可我连楚雨荨的一半都不及。我们还是算了吧!
5
在一起两年,从高一到高三开学前.
刘洋,我们分手吧! 从游泳馆出来,我再没有勇气去吃你请的自助餐。
嗯。
我以为,你会问好多,为和你分手?你淡淡地说: 我送你回家吧! 我点点头。
那天,我们没有打车,也没有坐公交。。我愿意和你一起多走一会儿。我不知道,分开以后,要多久才能再见你。我仿佛有种预感,那天是我和你的最后告别。
到练琴,我没有去,虽然很想再见到你。既然分手,就不要再见了。叶璇说,你高三开学就走,而那是,理你走,还剩十天。
你发短信说,你走的时间。我想奔去机场,或许可以和你拥抱。可是,我没有。推脱说: 学校补课。 这么烂的理由,我不知道我是如何想出来的。事后我想起,叶璇肯定会去送你,那么,我的谎话,不攻自破。
高三开学,你没有来。同学都传你要出国了。不想听人叽叽喳喳,我专心习题,没有想很多。同学的指指点点,同情的眼神,都在习题中,一笔带过。
毕竟,我们没有未来。早些结束也好。
时常翻到你送我的东西,又停在那里想很久。那时,高三。我只有一个心思,考一个好的大学。你已经是过去。我不该阻挡你的前程。毕竟,你学习那么差,,根本没戏。出路就是出国。
你送的,一直保持有电,号码也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每周我会看一次消息,充一次电。只是,再没有你的信息。不知道你的情况。去问叶璇,她说,你很好。
埋在题海里一年,走出校园,我抬起头,太阳用力炙烤我的皮肤。突然,又想起你。
学校外面,很多家长等在门口,不管开的是面包车,还是奔驰。他们都来了。我一个人,抱着书包,走到学校路口,拦一张出租车,一个人默默地走掉。你知道的,为了为我存上大学的钱,我父母都忙着挣钱,很少接送我。就连在家,也很少见到他们。没有你,我是多么孤独。
很想见到你,但没有勇气给那打。我欠你的太多,只盼望,你有一个好的前程。其实,那与你的前程无关。即便啃老,你也可以啃一生。我只是关心了一次你父母。给大家都留够面子。
很感激你的父母,在我们交往的两年里没有干涉。只有一次,你离家出走,***妈打问过。我说,你没有和我在一起,他们也就没有纠缠。
你离家出走,你为什么会被你父母找到。那是我说的。你打告诉我,你在的酒店,让我过去,你带我去旅游。我没有去,而是打告诉你父母。你回来,还是对我一样好。很多时候,我想问: 你到你有没有怨过我? 没有问出口,你也没说。那件事就过去了。
作为对你父母容忍我们恋爱的报答,我选择放弃。
六
高考,我发挥正常,顺利考上1所师范院校。
如你所想,当一个语文老师,温顺如水。我报汉语言专业,将来是要当语文老师的。可是,我没有温顺如水。
在学校,没有水洗澡,我常常要提很大一桶水上五楼。来往的行人都用惊讶的眼光看我。那么瘦弱的手臂。
女汉子,无疑是最好的称号。
在学校,我一边优秀着,一边自黑。所有人都以为我是 逗逼 。确切,我很逗。完全没有淑女气质。与你想的方向完全相反。
你常常说,我只要依照你说的做,就会一直爱我。你所说的,就是让我更优秀,把所有光环聚在我的头上。我记得,可我终究做不到。
我写过好多诗,都是给你的。我想,等你回来,我出诗集了,也送你一本。
我很努力地赚钱,不想让董谦为我花钱,毕竟,我不打算和他有未来。这一次,我坚持一切AA制。他同意。
他一直在给我的东西里塞上钱。我把它全部夹在在枕头上的《永不永不说再见》里。叫他不要再这样做,他还是不听。
最后一次,我把钱和书,一起丢给他。宣布,恋爱结束。他一直挽留,我没有答应。
我专心地坐在电脑眼前,认真写诗,要送你你1本,属于你的诗集。
终究结束我那可笑的恋爱。
也许,我爱他,是由于你吧!他有你的温顺。分手也是因为你,他没有你的霸道。
七
爱过以后,便真的不愿意再接纳下一个。董谦在碰壁无数次后,没有再和我联系。 我又是一个人,想一想你,写写诗。日子也过得挺好。
途经书店,看见张小娴的新书《谢谢你离开我》很想买下来送你。可是,离开你的 是我,为什么又要送你一本这样的书?我笑笑,放下拿起的书。
走出书店,我在心里说,谢谢你曾疼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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