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p本人受家属之托

文章来源:吴江文学网  |  2020-02-23

“本人受家属之托,向诸位友朋沉痛通告:青年翻译家孙仲旭先生于2014年8月28日在广州辞世,享年41岁。”8月29日深夜,网友“桥东里”的微博震惊了出版界人士和读者。这一消息在网上引起了不寻常的反应,原因有三:一是孙仲旭是《一九八四》、《麦田里的守望者》等三十多种译著的优秀译者;二是他年仅41岁;三是他乃因抑郁症轻生。他的好友转述孙仲旭即将升读初三的儿子的话说:“爸爸已经解脱了。”这样一位才华横溢的青年翻译家的离开,让众人扼腕叹息,悲伤不已,接连几天,不少读者、好友、作家在网上留言或撰写追忆文章,表达怀念与痛惜之情。

读者惊闻噩耗称“实难相信”

孙仲旭曾发过这样一条微博:“耶茨年满六十后还在为生计犯愁,66岁于贫病交加中死去,之前在他不喜欢的南方教书,完成长篇《Uncertain Times》和回到纽约成了他未竟的心愿。耶茨去世前不久,重病缠身,自知去日无多,长篇无力完成。这天晚上,他坐在沙发上读自己的成名作《革命之路》第一章,哭得稀里哗啦(cried like a baby)。”孙仲旭的突然离世,让人难以相信,不少读者借用他翻译的这句话“哭得稀里哗啦”表达悲痛之情。

孙仲旭的最后一条微博发于8月4日,内容是他翻译的哈罗德·布罗基《情感教育》一文。“这是九月里一个温暖的晚上,哈佛大学里所有的时钟都在报时。埃尔金·史密斯站在图书馆的台阶上,眨着眼睛望向远处,因为据说这样能让眼睛恢复一下。他在想事情,但不是想学习上的事,而是在想恋爱、崇拜一个女生、把自己的生命放在她脚前会是什么感觉。”在这条微博下面,是读者们的不舍和悲伤。

网友“毕-小A”说:“我们只见过一面,却记住了你的认真、勤奋和宽厚。那是上海的五月吧,天还有些凉意,来自广州的你只穿了一件T恤,笑着说冻冻有益身体。朋友们和你很熟,大家在熟识的氛围里轻松地说笑,你谈着你的工作、翻译和儿子,我在一边心生敬重:这是多么踏实而努力的人生啊!Luke,一路走好!”

网友“捉刀人”说:“孙仲旭先生去了。他翻译的作品里,我最喜欢这本《梦想家彼得》,反复看了好几遍。比起《1984》或者《麦田里的守望者》这些大名鼎鼎的作品,这一本知名度略低,在这里推荐一下。其实怀念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多读他的作品,让他的文字不朽。”

网友“碎花纷飞”怀念道:“看到新闻,孙老师因为抑郁而去,好难过。曾经在微博上求书,孙老师真的送我一本;我要孙老师认我是big fan,孙老师他认了;嘲笑他有一副老派绅士作派,令他无语……后来孙老师跟人打嘴仗,觉得他文科傻气真重,几次想指点他跟人对骂策略又没有出声。从没有见过他,他走了我哭得像他是我的好朋友。”

作家冯唐发微博,“神交很久,缘吝一面。眼睛一湿,人似草木。走好。”作家阿乙表示,“悼念孙仲旭先生。实难相信”。

受抑郁症折磨而轻生

据报道,8月初,孙仲旭结束在喀麦隆的4个月公务回到广州,他给几个朋友打了电话,说自己的精神状况可能出了问题,不过会积极治疗,可能去住院。从孙仲旭的微博可见,自7月下旬从喀麦隆回到广州后,他在微博上发布的内容主要是所看电影的短评以及《一九八四》作者乔治·奥威尔的语录。在此之前,他微博里的内容相当部分是喀麦隆当地充满生活气息的照片以及喜爱的文字和电影。

即便是出差在非洲,他很多文字还是记录着对即将升读初三的儿子的惦念。他在豆瓣上的主页内容相比微博更为丰富,最后留言日期和微博一样都是8月4日,那一天他说了很多话,三篇是跟文学和阅读相关的帖子,三篇是与即将读初三的儿子mickey对话。孙仲旭一直喜欢晒娃,并将记录儿子的文字整理发布。

据孙仲旭的编辑称,他的轻生是因为患有抑郁症。8月初,孙仲旭就曾在给编辑的电话中说自己的精神状况出了问题,不过会到医院配合医生积极治疗。孙仲旭曾经也努力要逃出这个精神的疾病,他没有放弃过,他为家人,为自己。7月20日,孙仲旭在其微博发了电影《霍比特人:史矛革之战》中的一句台词,“你不能现在放弃”。7月19日,译林出版社编辑张远帆去医院探望过孙仲旭,“看起来是恢复得不错的。”后来,张远帆听说孙仲旭的病情稳定,医生也建议可以回家治疗,可就在8月28日,已经回到家的孙仲旭选择一个人回到医院,在那里悄悄地与这个世界告别。

译《一九八四》曾两度落泪

孙仲旭毕业于郑州大学外文系,现供职于广州某航运公司。虽然是业余从事文学翻译,但他是一个勤奋的译者,迄今为止已出版译作包括塞林格的《麦田里的守望者》,乔治·奥威尔的《一九八四》、《动物农场》等三十多种(包括再版版本)。尤其是《麦田里的守望者》,除了首位译者施咸荣翻译的版本之外,译林出版社在2007年推出的由孙仲旭翻译的版本最受关注,迄今已售出近10万册。

孙仲旭自言“接触奥威尔是比较晚的”。1998年,王小波的《沉默的大多数》让孙仲旭读了好几遍,其中的一篇文章这样提到奥威尔和他的《一九八四》:“1980年,我在大学里读到了乔治·奥威尔的《一九八四》,这是一个终身难忘的经历。”出于爱屋及乌的心理,孙仲旭找来了董乐山先生译的《一九八四》,一读之下,这也成了他的“终身难忘的经历”。“我一向喜欢历史,总是无法避免产生沉重感,但是有几位作家能像奥威尔这样,早在五十年多前,就以精确的预言,描写和揭露了这样一段历史呢?这种描写和揭露本身就是一种锐利的批判,在我觉得这是很可贵的。”

1999年秋,在美国短期学习的孙仲旭在当地书店里看到了奥威尔的其他著作,他购买了一本小说《上来透口气》。“当我读起这本书时,却对这本写于六十多年前的书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奥威尔笔下的社会、人物及其处境竟然像煞我们如今眼前所见。在这本书中,他流露出了强烈的怀旧情结,对当时英国城镇化无序发展和环境污染进行了抨击,反对战争,但更令我心动的,是他对处于那个变革时代中的小人物之命运的同情。整本书嬉笑怒骂,妙趣横生。于是,在无人约译的情况下,用我那比之现在更加稚嫩的译笔开始翻译它,想把这本在国内被忽略的佳著介绍进来,丰富人们对奥威尔的阅读。”

孙仲旭把先译完的一章头一次投给了文学翻译杂志《世界文学》,不久便收到编辑的信,要求多译一些。就这样,孙仲旭走上了业余翻译的道路,从《上来透口气》一直到《一九八四》。“一开始,我顾虑董乐山先生的译本珠玉在前而有些犹豫,后来在编辑老师的鼓励下我终于译了出来,但进度比译《上来透口气》时慢了许多,主要原因就是这是本非常压抑的书。坦白地说,译这本书的过程中,我曾两度落泪。当然,有一个原因是我目前业余从事文学翻译,译的都是我真正喜欢的书,所以在感情上比较投入。”

孙仲旭曾在文章中写过,他喜欢奥威尔,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的人格魅力,包括他身体力行的精神和敢于特立独行、讲真话的勇气。

翻译家生存环境受关注

对于孙仲旭患抑郁症轻生,不少人认为“难以置信”,有和孙仲旭合作过的出版人表示百思不得其解,“谢谢你翻译了塞林格、伍迪·艾伦,那么多好作品。约过您一篇稿子,您客气又礼貌。怎么就走了呢?”

但也是在这两年,旁人眼中的孙仲旭确实并不快乐。过去在孙仲旭眼中,《麦田里的守望者》是对他的人生有重大影响的一部小说。孙仲旭生前也提到:“可以说从译《麦田里的守望者》起,让我走上了翻译之路。”这几年,孙仲旭开始着迷于他已经完成翻译并已经出版的雷蒙德·卡佛和理查德·耶茨的作品,他在微博上多次摘选两人的句子。而雷蒙德·卡佛和理查德·耶茨被称为是阴暗灰色调的。就这样孙仲旭开始消极,对自己的翻译也产生了怀疑,他的一位朋友说,孙仲旭偶尔会追问,“翻译那么多干什么?”

孙仲旭去世的原因,除了让译者这一群体走回大众视野,抑郁症患者也再次受到关注。平日,孙仲旭不仅对翻译工作很小心,工作也很严谨,他因为犯错会懊恼,他在日志中写道,一次因安排船员换班的工作操了不少心。当时因为一个英语单词而差点误事,虽然后来顺利安排了换班,但他说自己想起来还是有点后怕。作为轻度抑郁症患者,前《看电影》杂志副主编朱熠在得知孙仲旭去世后,在其豆瓣主页发表一篇文章《说说我的抑郁症》,详细谈到自己的抑郁症情况。他说,不要问抑郁症患者“你为什么要抑郁”,很多人的抑郁症是无法找到确切病因的。

也有部分网友把孙仲旭的抑郁归因为译者的生存压力太大。孙仲旭在自己写过的一篇《翻译是一个体力活》的文中,讲述了他译一本书的工作程序,一共分为9个步骤,十分耗时,他还称,因为“功夫在诗外”的原因,平时为了积累,还要为需要而读书。孙仲旭每个月都会写当月的读书笔记。

孙仲旭去世后,不少业内人士开始担忧如今的译作家现状,很多人认为,如今的优秀译者屈指可数,许钧、余中先、孙仲旭、屈畅、范晔、曹元勇算是其中的佼佼者,如今孙仲旭去世,又少了一位才华出众的译者。

孙仲旭

197 年生

毕业于郑州大学外文系

译有 0余本英文文学作品

主要代表译作包括:

塞林格的《麦田里的守望者》

乔治·奥威尔的《一九八四》、《动物农场》、《上来透口气》、《巴黎伦敦落魄记》

理查德·耶茨的《恋爱中的骗子》和《复活节游行》

伍迪·艾伦的《门萨的娼妓》

麦克尤恩的《梦想家彼得》

卡佛的《火》

奈保尔的《看,这个世界》等

悼念

“孙仲旭老师的译本总能让读者对译文充满信心,觉得即使不看原文也没关系,最终让读者忍不住关注这位 作者 背后的译者。他对翻译出版界许多乱象都给予公允而积极的回应。他用作品和评论始终守住自己作为译者的尊严。望安息。”

网友“草蟲一鳴”

(编辑:王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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