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宁因自幼患小儿麻痹症

文章来源:吴江文学网  |  2020-02-17

国宁因自幼患小儿麻痹症,走起路来高一脚、低一脚的。他读书,是个痴儿马虎的混天星,上课有时躲在桌底下玩“雀雀”。而且常常抄人家的作业。混了个初中毕业就回家浪起。可就是这么个人,后来居然找了个如花似玉的苗家姑娘为妻,并按农村“树大分桠,儿大分家”的习俗,与他的父母分开过日子。之后若干年,他的妻子东躲西藏的,为他生了五个姑娘。他还想让他的妻子再为他生个儿子,却被计划生育小分队的逮去结扎了。而且还要面对上万的超生子女费的罚款,忧忧愁愁地过日子。整个家庭,虽然人多,除了娃娃吵吵闹闹之声外,你想一头,我想一头的,难免有点凄凉冷清的气氛。面对这一切,国宁在哀叹之余,在如山的负担面前,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努力让冰凌一样的日子融化。这时,遇镇上办了个牛肉罐头厂,他学买牛卖。和罐头厂的厂长勾起吃,一个月能赚几百块钱。但娃娃多了,一个大一个岁把、两岁,一个接一个地上镇幼儿园、小学、初中,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虽然他的妻子在家头也算是一个能干的庄稼手,喂猪养鸡,又勤快又俭紧,但还是逃还出贫困的感慨。可谁知他与邻村几个外出回来的小伙,相约到云南做生意,几年时间,居然变成朋友如云、缠千万的大老板!可发了大财的他,却与他的妻子断了音讯。他的妻子不知其死活的情况下,向法院提出了离婚诉讼。法院按程序做出了缺席判决。判决下来不几天,他就开了辆日本三凌轿车来把他父母和五个姑娘接到城头去了,住进开发小区的一栋三层的别墅里。还请了两个保母侍候一家老小。他的妻子气得痛哭一场后,改嫁的她早已心仪的意中人。可国宁一来、一去,让村里的人们疑疑惑惑,议讼纷纷。于是,人们开始回忆起他这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的一切来。
国宁在其家中,既是幺儿,又是独子。他的头上五个姐,陆续长大成人,也陆续地嫁了人。
上小学时,回到家还急着找他的母亲要奶吃,并且,吃着一个,还要用手摸着一个。有人问他要吃到那时,他嘟着嘴说他要吃到讨老婆。逗的人用食指在脸上羞他,他便伸长舌尖做鬼脸。人们用异样的目光看他走路的时候,他如霜打的嫩韭菜,蔫兮兮的,显得有些可怜。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对那些常用异样的目光扫他的人,拿他取乐逗趣的人,悄悄地报复。比如,将人家还青青的南瓜削开一个孔,把石块塞进去,或者屙屎进去,再复原其状。那时的瓜,大多砍来喂猪。有的一刀下去,刀刃便成了锯子口。或者臭气迸发,恶臭不堪。要是他看到这情景,便窃笑不已。读初中时,他与一帮贪玩的同学,一个学一个的,制作打火花响子的小木枪。课间、放学时,你打我、我打你地玩。那时,学校侧面的路边有两个相距十来米的简易厕所,不分男女,谁先进去,如听到外面有进厕所的脚步声就咳一声,想进的人可凭声音判断,是同性,且实在内急的话,就进去。一天中午,放学铃声一响,同学丁一就迫不急待地冲出教室。国宁站在走廊侧边扶栏而观,为爱和丁一打玩的周尚看风示意。在国宁暗示下,周尚全然不顾里面的咳嗽声,冲进最近的那个厕所,紧接着又无地自容地冲出来,满眼怒火地搜寻国宁。此时的国宁,早知道周尚会这样,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来,丁一冲下来,跑到最近的那个厕所时,听到一个女的咳嗽声,又冲向另一个厕所。国宁看到一位女老师进去,故意示意周尚,看周尚的笑话。周尚果然中计,看到那女老师惊慌得揩不赢屁股,两手急于提起裤子,脸色在瞬间青红紫绿的,煞是狼狈。差得周尚无地自容。下午,周尚到校早,远看到国宁从那秧苗墨绿的田埂上走来,边走边四处张望着,周尚手拿泥饼,一阵急跑,吓得国宁加快脚步,谁知国宁再跑也难逃周尚的报复。面对周尚砸溅来的泥水,国宁举手遮搪不住,溅得满身笑话。
从此以后,好多同学都觉得国宁鬼得很。看上去还算老实的他,没想到会动这样的心眼。
国宁初中毕业回家后,混混几年,也成了大小伙。可是,他的父母却因为他长大成人而发愁。按理说,国宁小伙子长得不算错。瓜子脸上,虽然瘦削了些,但五官还算端正。个子一米七以上,也算高的。不过,他这样高的个子,却很难显出自信的优势。因为他从小患了小儿麻痹症,左脚和右脚像同时发芽生长的两棵杜种树,其中一棵被刮光有皮,从此失去了水分,干瘦干瘦的,而且慢慢地变了形。而另一棵却显得大不一样,显得水分充足,且粗壮了很多。国宁两只不同的脚无论如何总是难以让他的身影显出周正的形象。他走起路来,左手就得压住左胯,象舂碓一样,高一脚低一脚的挪动着。别看他这个样子,看到漂亮的姑娘,他的眼睛里就会放肆地闪出梦想的迷醉。有时,在无人注意他的时候,他那眼神配合着他前后闪来闪去的腰,以及那流着口水的笑,仿佛他已和人家裸在一起痴迷疯狂似的。这样的蝶恋花行为,在他读初中的时候,就已开始在他的心里泛滥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又有了一个新的嗜好:赶场。他赶场的动力,不是为了买卖什么东西,赚点小用之类的。因为那时,虽然是改革开放初期,但好多的物资还很奇缺,买煤油、盐巴、化肥之类还要排队。他只要看到那个漂亮点的女的去排队,都要想方设法地去挤一挤。趁机将自己的那根“本钱”在人家的后臀暗暗地擦来探去,干烘干烘的,以深藏不足自己冥想的 。
国宁在家中,父母要喊他做点啥事,一般很难。他初中毕业那年,常约几个游手好闲的小青年,背着个弹弓,东游西逛地打鸟。他们把打得的鸟儿去毛,除掉内脏,洗尽,撒点盐,用瓜叶之类的包好,放在火中烧或裸烤熟后,撕着吃。以至于那些鸟儿,包括乌鸦、喜鹊之类,随时都竖起耳朵,警惕着他们。只要他舂碓似的身影一出现,鸟儿们就会感惊恐地四散而去。后来,和他在一起的那几个朋友意识到,出门打鸟,有他在,就难有收获。于是,就借故疏远了他。
在他觉得无趣无味的时候,他父亲卖了家中那匹肥壮的儿马,匀了些钱买了头小猪,又买了匹黄色的小骒马。这马一米四左右,披鬃,齐口,背上有驼痕,很温顺的样子。他父亲买来这匹马时,天已黄昏。他父亲叫其母亲拦饲料来喂这马,看爱不爱吃。夕阳晚照,那马甩尾驱蚊。当马尾抬起的瞬间,他的眼睛像放电似的一亮,眸子暗暗地闪出一种叫做兴奋的东西。他的父亲瞟了他一眼说,好像你还喜欢这匹马?他说,这马看去要听话点,不像以前那儿马狂,骑都不敢骑。国宁爹说,怕你会看错?这是匹老骒马,那比儿马,会狂就不是骒马喽!国宁说,怪不得,以前那儿马,吃东西都有点打惊打张的,一下喷鼻,一下刨地的。这个望着乖顺多了。他父说,这回你该可以放这马去看看喽。国宁爽快地答应说,可以骑,我就放去。他父亲左手牵着马嚼环,右手顺毛抹了两把马背,又用手在马背上压了压说,你看,咋不可以骑?国宁说,好嘛,那我就可以骑马去看牛喽。
自从有了这匹骒马,国宁象变了一个人似的,放年放马,不用父母喊,他都会和村中同龄人相约而去。但下晚去山上吆牛马回家时,他在内心深处都希望自家的马不和别家的在一起,好有机会。每当此时,他找到马后,就会从胜友如云间解下早已准备好的绳子,将马跘上一边脚。然后向四周张望,确定无人后,就把马牵到一个尺把多高的坎前,让马臀朝坎。他站在坎上,一手反拉着疆绳,一手拿出他那玩意儿,在马臀后的 搓来弄去......直到弄得他兴奋地颤动、打禁,那马象征性地蹶起屁股,想踢他一下,发泄到心不到肚的不满时,他看到那马双鼻喷着温顺的怨气。尾部岩浆似地滴着他的无聊之处,像刚下蛋的鸡屁股一收一缩的。看着那马一眼的幽怨,他有一瞬间觉得对不住这匹温顺的马,恨自己“耗子尾巴”搅油罐的无能。
好几年时间,国宁就是以这种方式暗享与身具来的释放欲望的快感。
在一个夏夜,月明星稀。在离村不远的大菁头,几个苗姑娘悄悄相约去洗澡。她们都拿出梳子,然后小心地把衣裤脱下,轻轻地走进那月影婆娑的月牙似的水荡。石蚌“嗙、嗙、嗙、嗙、嗙、嗙”此起彼伏的声音,在山谷中显得那样响亮而清冷。那叫声的间隙,可闻山谷水声淙淙。脱得精光的她们,含羞似的,逼着两腿往水里钻。被压低了的清凉的尖叫声里,充满着对神秘夜晚的渴望与恐怖。在这样一个夜晚,她们将让自己的身体在这晃动着月色的水中,呈现出清水鞭蓉的诗意。她们渴望在月色里洗出一汪清爽的梦。然而,四周的寂静,猫头鹰阴一声、阳一声的叫声,石蚌的鼓鸣,夏虫的低吟,又让她们感到宁静的寒颤。她们互相传递着一块巴掌大的香皂,每个人的头上泛起雪白泡沫。泡沫在水荡里飘呀飘,从水荡两侧低矮处流淌而去,有时竟能听听那泡沫的“卟”地一声爆炸声,接着在无影中消失。她们边洗边互相看着对方轮廊分明的细柔身体,说着些男女趣话。山谷里回荡着她们说说笑笑的自由。她们没想到她们的动静会被人窥探!
国宁拿了根麻线,带着两个十四、五岁的小兄弟,趁着月光,到这大菁里来摸石蚌。夜晚的石蚌,鼓叫之声,听起来有些欢天喜地。这时在这沟谷之中的水荡里来,只要仔细听,最容易判断石蚌的藏身之处。并且,夜晚的它们,完全处于不设防的心理状态,行动也迟缓得很。国宁他们护佑流向大菁山谷的沟中一路摸下来。转过一个弯,百把米就到月牙荡。他听出月牙荡里的动静,好奇心让他借解大溲之名,别开两位懵懵懂懂的小兄弟,向下摸去。这时,那几个苗族姑娘,恰刚洗上水荡来,有的正在用毛巾弹长发,有的正抹着光溜溜的身子。国宁轻手轻脚地靠近,伸手去拉住那棵大岩柴时,同于激动,用力过重,发出了响声,惊得几个姑娘赶紧背过脸去,发出尖叫声。但之后的平静让她们以为是自己吓自己。或许是硕鼠夜出伏在柴禾上也未可知。那个身材有点高挑的姑娘,找到一石子,往刚才发出响声的地方投去。恰好打在国害拉柴的手上。他咬牙支了一下嘴。心咚咚地跳着,眼睛直勾勾地偷看着月光下那从未见过的一幕。看碟得他那东本一阵阵地发热发硬,他真想扑上去......他听到那高挑个子对另外三个姑娘说,快穿起走,怕真有人看到不好。这时,只听一个矮个子姑娘对高个子说:“花妹,你见我的梳子没有?”国宁家村上也有苗族,他听得懂这句问话。此时,山沟上传来了一个小兄弟喊他的声音。吓得那几个姑娘跑都跑不赢!
国宁后来居然打听到花妹是锅巴岩王富水家姑娘。他给和他玩得好的讲,找婆娘就要找这种,管他苗不苗,整起安逸!他的朋友笑他,说他狗日的,跛脚跛手的,还想好事!
国宁母亲晓得他的心事后,托人去探王富水家的口气。国宁家虽然离锅巴岩才六七里地,但那边连田都没得一块,一年四季哽干苞谷饭,大多数都还坐茅草房。国宁家隔着大菁,这边山势矮得多,水源好,有成片的田。加上国宁是独儿,有三间九个头的大瓦房。家里每年都要喂两三头肥猪。因此,国宁才有点信心去提亲。可是,王富水带话来说,姑娘能到大田坝地方到是好,但他们家在子女的婚姻大事上,历来都是由子女主张。只要他姑娘同意,他们大人没有意见。为了国宁,他父亲几乎连与王富水家大人娃娃有关系的人都千方百计地央求人家去说劝。反反复复折腾了好几个月,花妹才答应来看家。这让国宁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
国宁的父母忙卖了头猪。给国宁制了套西装,一双皮鞋。准备迎接花妹的到来。国宁理了个发,醋装革履地收拾起来,只要不走动,靠在门上或柱上站着,或坐着,还真有点伸士风度。只是那双眼睛看上去显得空泛了些,就像土质贫瘠一样,能长出的只是些浅薄的花草,而且经不信薅刨。未见到花妹的时候,他做梦都在想。花妹来了后,他看到花妹含羞的模样,想起在大菁那一幕,他又有些局促不安,仿佛做错了什么事似的。但在端茶倒水之机,相互还是认真地看了一下。国宁聊了脚跛外,小伙子也算周正。花妹除了算梁上、脸上有些雀斑外,眼睛大大的,眉毛青青的,脸水红二色的。身材一米五几,丰满得恰如其分。国宁父母看了很高兴,除了杀鸡宰鸭地招待花妹的婶娘和花妹母女外,临走时还大大方方地打发花妹一百八十元。这让花妹母女有些激动。他们不知首国宁这个犟头儿子,自从看上花妹后,对他的父母子如何砸天灌地,非要父亲想办法帮他讨到花妹不可。看到儿媳有点望头,一高兴就咬牙赌一手。花妹母亲看到国宁父母这样舍得,就劝花妹不要有哪样想法,嫁人就是为了过日子。说国宁的父母光有他一个,哪样都会为他想,嫁过来管着家,让国宁出去学做点生意,日子会好过的。听了母亲的话,花妹想起从小到大紧紧巴巴的日子,勉勉强强地点了点头。
认知花妹命运不济,结婚后,东躲西藏地为国宁连续生了五个姑娘,后来还是被计生小分队抓来结扎了。国宁及其父母为此大失所望,唉唉叹气。国宁虽然后来学会卖牛买马,但五打五个姑娘,要吃要喝要上学,三病两痛的也要钱用。搞得家庭有些入不敷出。这时,村里去云南做生意的一个族兄回来约他一起出去贩小布卖。说是在泰国土法所织的绵布是按斤论两地卖,买回到我们国家按尺量卖,很有赚头!他的父母卖牛卖马地凑了两千块钱给他,他的妻子把家中两个半大猪也拿卖了六、七百块钱给他。父母除了对他千叮万嘱外,还对那位堂兄反复地交待,要好好照顾国宁一下,因为国宁不比同他。那人点头称是。

共 6570 字 2 页 转到页 【编者按】人的心灵是一件孤独得可怕的东西。应该说,国宁是孤独的,他孤独的灵魂让他做了一些荒唐的事,直到娶了花妹才有所归宿。然而,人心是欲望的海,国宁还是没有走出世俗的怪圈,成为一个负义的人,而且还有自己的理由。小说把人物放在当代的大背景下,浓淡相宜地勾画了生活在现实中的人物典型,值得细读。【编辑:耕天耘地】
1 楼 文友: 2009-06-29 14:44: 1 谢谢耕天耘地认真审阅并评点! 作者简介: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中期,出生普定。爱好文学,读写为乐。乐于平凡,安命知足。不惑已过,天命在望。岁月东流,常怀梦想!梅州治疗妇科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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