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作家专栏寂寞嵇康随笔

文章来源:吴江文学网  |  2019-09-12

摘要:乱世文人,少有德行。这是因为,在盛世,大家都有一个统一的道德标准,沽名文人,很少有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而乱世,则相反,道德沦丧,纲纪败坏,人性扭曲,薄行文人,就如池塘的渣滓,乘势而起,随意泛滥。 乱世文人,少有德行。这是因为,在盛世,大家都有一个统一的道德标准,沽名文人,很少有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而乱世,则相反,道德沦丧,纲纪败坏,人性扭曲,薄行文人,就如池塘的渣滓,乘势而起,随意泛滥。

但是,其中也有例外,嵇康,就是特例。

嵇康生活的时代,是中国文学史上一个极出名的时代——正始时期。和其稍前的建安时期,是文学史上的两座丰碑,让后世文人徘徊仰望,赞叹不已。

然而,在政治环境上,两个时代又截然不同。前者,英雄辈出,人才如林,一群诗人们,戎衣提剑,横槊赋诗,金戈铁马,快意江湖。从而,这个时代,也充满了一种奋发昂扬的气势,据有一种睥睨一切的精神;后一个时期,则充满阴谋,充满杀戮,充满血腥,是一个践踏人性、虚伪卑鄙的时期。

在铁与血的环境中,文人们退缩了,他们或者手拿拂尘,夸夸其谈,不谋正事;或者突击钻营,陷害打击,朝秦暮楚。文人的气节、精神,都成了垃圾,被扔在一旁。此时,如果要追求高洁,讲究人性,维护名誉,反而遭人嘲笑,遭人打击,显得不合时宜了。

可是,嵇康,在这个时期,站了起来,如一塌糊涂的泥塘里盛开的一朵荷花,其形卓荦不群;其性高洁无尘;其行事,如清风流水;其精神,则如荷花之香,沁人心脾。

这样的人,生存在这样一个肮脏的时代,明显的,是一个悲剧。

在那个寡廉少耻、人人钻营的时代,嵇康感到厌倦,感到恶心,感到无可奈何,所以,他希望远离他们,远离这个尘世,做一个隐士。领着一份中散大夫的闲散俸禄,他躲在家里打铁,这真正暗合了“中隐隐于市”的说法。

嵇康打铁,很多人认为是一种归隐。其实,这是一种鄙视,一种与污浊官场不合作的行为。当朝代即将更替时,当一群文士纷纷以此为机遇,卖身投靠,高唱赞歌时。只有嵇康,放下书本,微微一笑,拂袖而去,回到家里,默默地打起铁来。

此时,嵇康的心已经不再官场。他的精神,早已走出繁华,走出富贵,走出朝堂,走出世俗,飘飘乎荡漾在江湖之上,风清云白,月光满天。他在自己的文章中,非常真诚地透露出自己的心愿:“但愿守陋巷,教养子孙,时与亲旧叙阔,陈说平生,浊酒一杯,弹琴一曲,志愿毕矣。”他的理想,就是做一个平常人,忙时种地,闲来弹琴,雨天摘下园中豆角,一个人默默地喝两盅。

在乱世中,在举世皆浊中,他无奈,他苦楚彷徨,最终,想在生活中营造一角精神的山水,徜徉其中,静观风月,闲看花开花落,从而远离世俗,躲避世间龌龊和黑暗。

越是生活在腐朽黑暗中,越是容易发现美。当权利、欲望让一些文人甩脱青袍,衣紫腰金时,诗人却青衫飘飘,走向田园,走向山水,走向白云深处,和自然融为一体,在那儿徜徉,看花开花落,听鸟鸣如珠。“春木载荣,布叶垂阴。习习谷风,吹我素琴。交交黄鸟,顾俦弄音。”自然界是美好的,是充满生机的,也是洁净而毫无矫揉造作的。诗人在这儿找到了自己精神乐园,找到了自己心灵的安慰,以至于他在自己的诗中道:“驾言出游,日夕忘归。”

当年,庄子濮水垂钓,楚王派人请他出山。他指着水里的乌龟问道:“你说乌龟是愿意摆在神案上做祭品呢,还是游荡在水中?”官员们回答,当然是游荡水中。庄子款款一笑道:“我也愿意游荡水中。”嵇康,更是把庄子的这种生活观具体化了。他傲视官场,鄙视虚伪,痛恨巴结钻营,把做官视为庖厨,污浊不堪。因而,当山巨源举荐他做官时,他在《与山巨源绝交书》中,大加讽刺:“恐足下羞庖人之独割,引尸祝以自助,手荐鸾刀,漫之膻腥。”在文中,他语语如剑,直刺对方,痛下针砭,意谓你先生做杀生的厨师,大概觉得不好意思吧,还要找一个助手,于是引荐我,让我也拿起屠刀,沾上血腥。其言之激烈,文笔之犀利,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嵇康和山巨源,是“竹林七贤”之友,而且两人关系特别密切。值得一提的是,嵇康临刑时,嘱托自己的儿子,自己死后,家里如果过不下去,可以去投靠你山巨源伯伯,他一定会照顾你。后来,嵇康的儿子果然这样做了,山巨源也不负所托,将嵇康的儿子养大成人。

嵇康和山巨源是至交,他写此文,并不是对山巨源有何不满,而是借此充分表达对官场的厌恶,对腐朽官僚制度的不满。

在那个君子道消、小人道长的时代,他在无奈之下,只有走入心灵的一角,追寻着一种自然的真趣,追寻一种“目送归鸿,手挥五弦”的潇洒;寻求一种“鸳鸯于飞,肃肃其羽。朝游高原,夕宿兰渚”的自由;留恋一种“穆穆惠风,扇彼轻尘。奕奕素波,转此游鳞”的自然;沉醉于“微啸清风,鼓檝容裔。放棹投竿,优游卒岁”的悠闲。甚至,在临死前,他仍然向往着“采薇山阿,散发岩岫”的山林岁月。

但是,在一个“举世皆浊而我独清,众人皆醉而我独醒”的世界里,那个清醒的、清白的人,注定是不被醉人、混浊之人所容纳的,甚至是他们迫害的对象:因为,这样一个人的存在,是他们面前的一面镜子,让他们时时惊悚,时时冒虚汗,时时感到自己的渺小。

他们必须同心协力,毁掉这面镜子。

他们得逞了:公元26 年,在一个风雨如晦的日子里,这个魏晋时代著名的诗人,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最终,被司马昭杀害。

对于嵇康受刑的情景,南朝宋人刘义庆在《世说新语》中做了详细的记载道:“嵇中散临刑东市,神气不变。索琴弹之,奏《广陵散》。曲终曰:‘袁孝尼尝请学此散,我勒固不与。《广陵散》于今绝矣。’”

他离开这个世界的那天,洛阳三千太学学生,集体送行。他衣带飘扬,一如过去一般卓尔不群,面带微笑,弹琴赋诗。然后挥挥手,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也彻底离开了这个卑鄙龌龊的官场。

繁华落尽,人去楼空,魏晋风流,已经在时间里如红叶一般片片飘零,再无踪迹了。可是,一千七百多年前过去了,那一个人,还有那首曲子,仍在历史的风烟中潇洒依旧,让人回味。

近二千年里,《广陵散》已经湮没不闻,真成了绝响。可是,更成为绝响的,是嵇康的人格,是他面对黑暗的不屈,是他身处龌龊而独持高洁,是他莲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的节操。就这一方面而言,搜遍当今世上,这种人格,已经弦音断绝,无人再续,早已半入江风半入云了。

共 2402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魏晋时期的文人,嵇康是一位不得不说的人物。正如作者在《寂寞嵇康》一文中所说的,身处于乱世,嵇康是不屑于与那些为了苟安保命、追求荣华富贵而阿谀奉承权贵的文人为伍的,所以,他的朋友很少,可说的,只有“竹林七贤”中的其他六人。《寂寞嵇康》一文真实地写出了嵇康孤独。他高洁的品行,在当时社会是一个特例,所以,作者在行文中把嵇康可当时代的文人进行了对比,既突出了嵇康的孤独,也写出了嵇康卓尔不群的高尚人格。而这种高尚的人格是会遭到内心黑暗的小人的妒忌的。最终,打铁归隐的嵇康由于不溶于污浊的社会,只能成为政治的牺牲品。而他临刑前所弹奏的《广陵散》和他的高尚人格一样,归入历史的云烟中。《寂寞嵇康》一文厚重、沉郁,作者运用渊博的史实向我们讲述了一位孑然独立于污浊社会的嵇康,在对比中突出了人物的特点,在叙述中再现了一位历史人物。值得阅读的一篇文学佳作,推荐。【山水神韵:孔夫子门生】【江山部·精品推荐15011 0025】

1楼文友: 07: :50 余老师的文章,我想起了余秋雨写的《遥远的绝响》,的确,文人,是需要一种气节的。阅读史,就是一个人的成长史,在一个多形的社会中,人,需要一种坚守。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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