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近五百篇小说中

文章来源:吴江文学网  |  2020-01-21

《聊斋志异》近五百篇小说中,许多有 描写,其数量足以让我们分析特征,概括规律。蒲松龄以生花妙笔,阐析情感之幽微,其精妙笔法亦足研究、总结。本文略述《聊斋志异》 的三个特点,对此命题做一初步探讨。

类型丰富

性无能:广东缙绅傅氏有子,“甚慧,而天阉,十七岁,阴裁如蚕。遐迩闻知,无以女女者。”《巧娘》

性狂暴:某生,“素有嫪毐之目,自言生平未得一快意。”一日与狐交,“衿褥甫解,贯革直入。狐惊痛,啼声吱然,如鹰脱韝,穿窗而去。”《伏狐》

:《天宫》描述明朝严世蕃疏远姬妾的无法满足的性需求,“妾非处子,然荒疎已三年矣。”只好冒险诱骗某男子到秘室,获取短暂的快乐。《天宫》

性无知:书生郎玉柱邂逅仙女颜如玉,情好日笃,“郎一夜谓女曰: 凡人男女同居则生子;今与卿居久,何不然也? 女笑曰: 君日读书,妾固谓无益。今郎夫妇一章,尚未了悟,枕席二字有工夫。 ……少间,潜迎就之。郎乐极曰: 我不意夫妇之乐,有不可言传者。 ”《书痴》

女同性恋:范十一娘遇封三娘,“缘瞻丽容,忽生爱慕”,“偕归同榻,快与倾怀。”……“订为姐妹,衣服履舄,辄互易着。”《封三娘》

男同性恋:“何生素有断袖之癖,”追求美少年黄九郎,初遭拒绝,相思成病,九郎惜之,“遂相缱绻。”《黄九郎》

女性心理异常:“孙生,娶故家女辛氏。初入门,为穷裤,多其带,浑身纠缠甚密,拒男子不与共榻。床头常设锥簪之器以自卫。”“积四五年,不交一语。”《孙生》

男性心理异常:乐仲,“年二十始娶,身犹童子。娶三日,谓人曰: 男女居室,天下之至秽,我实不为乐! 遂去妻。”《乐仲》

无性之恋:孔雪笠喜欢娇娜,“观其容可以忘饥,听其声可以解颐。”虽无夫妻之缘,但是,“得此良友,时一谈宴,则 色授神与 ,尤胜于 颠倒衣裳 矣。”《娇娜》

交:“青州贾某,客于外,恒经岁不归。家畜一白犬,妻引与交,犬习为常。”《犬奸》

:真毓生夜宿吕祖庵,庵中有四个年轻貌美之女道士,其中,“两人代裸之,迭就淫焉。终夜不堪其扰。”《陈云栖》

诱奸:“真定界,有孤女,方六七岁,收养于夫家。相居一二年,夫诱与交而孕。”《真定女》

强奸:五通怪看中赵弘之妻阎氏,强行入室,“因抱腰如举婴儿,置床上,裙带自脱,遂狎之。而伟岸甚不可堪,迷惘中呻楚欲绝。”等到再次侵犯时,妇人已“血液流离,昏不知人。”《五通》

猥亵:香玉想捉弄绛雪(树妖),和男友黄生来到树下,“取草一茎,布掌作度,以度树本,自下而上,至四尺六寸,按其处,使生以两爪齐搔之。”《香玉》

:咸阳韦公子尽览天下名妓,无意中“自食便液”,和自己的儿子、女儿发生关系,算是对其淫秽生活的惩罚。《韦公子》

人妖与双性恋:王二喜男扮女装,模拟女人行为,以为妇女治病为途径行奸淫之实,不料,最后栽在一个对男女都有性指向的马生手里。《人妖》

滥用 :某人得到游方僧的 ,服后立刻见效,“下部暴长;逾刻自扪,增于旧者三之一,”他心犹未足,又偷吃二三丸,致使“阴长不已”,“解衣自视,则几与两股鼎足而三矣”,药物的毒副作用使他脖短腰弯,连父母都不认识他了。《药僧》

性生活隐语(荤话):庚娘的丈夫要和她亲热,就打暗语,“看群鸭儿飞上天耶!”她则回应,“馋猧儿欲吃猫子腥耶!”正是靠这两句话,庚娘在义胆除凶后,和丈夫重新团聚。《庚娘》

性压抑:一个化为书生周克昌的鬼,聪明好学,科场连捷,知名乡里。鬼不能忍受渴望抱孙的父母的絮叨之语,说:“我久欲亡去,所不遽舍者,顾复之情耳。实不能探讨房帷,以慰所望……”言讫不见。此事通过鬼完全投身科举,对性毫无兴趣,暗示科举对读书人的性压抑。《周克昌》

细节描写逼真

综观全书,蒲松龄对男性的刻画较女性更为传神。如《巧娘》里有先天缺陷的傅生,吃下药丸,“觉脐下热气一缕,直冲隐处,蠕蠕然似有物垂股际;自探之,身已伟男。心惊喜,如乍膺九锡。”几句话把那物的动态和男人的心情都写活了。巧娘却不知道这个男人已脱胎换骨,仍然以为他是自己的“姐妹”,在和他玩乐时,“女戏掬脐下,曰: 惜可儿此处阙然。 语未竟,触手盈握。惊曰: 何前之渺渺,而遽累然! ”“触手盈握”精确描摹男性性器官的强健,与此相似的词汇还有《人妖》中的“触腕崩腾”,“擂垂盈掬”,它们都精妙之至。比较而言,《红楼梦》写到贾瑞的冲动时,不过是“扯了裤子,硬邦邦地就想顶入”。给人十分丑陋、恶心的感觉。

准确勾勒爱与性的复杂关系

一般而言,无爱即无性,无性即无爱。性与爱缠绵悱恻,难解难分。蒲松龄在自己的作品中为人物设立了性与爱,爱与性的发展轨迹,他准确地把握了两者的复杂关系。

从爱到性是多数人的情感路线。到底如何进行,《聊斋志异》里有许多精彩故事。

霍生瞥见美少女青娥,“童子虽无知,只觉爱之极,而不能言”,“年十三尚不能辨叔伯甥舅”的霍生当然无法用语言表达真爱,借助于一个道士赠予的削铁如泥的神铲使他穿透几道墙,终于来到美女身边。挖墙太累了,他没有立刻扑上去,就地解决,反而趴在美女身边,倒头就睡。蒲松龄就是这样刻画少男的爱与性,一种纯真的、天然的爱的色彩,没有哪怕一点淡淡的性的影子。与此相比,《阿绣》里的爱情情节十分现代。刘子固喜欢上杂货店售货员阿绣,于是不断地买东西,不问价钱。女孩轻舔过的包装纸,“刘怀归不敢复动,恐乱其舌痕也”。一些港台言情剧就有类似情节,作家 的《大浴女》中也有意乱情迷的男子如何珍藏留有恋人鲜红唇印口杯的动人描写。炽热的爱在这里放射光芒,依然看不见性的闪耀。最终,霍生和刘子固历经曲折,均过上幸福生活,达到由爱到性完美的人生目标。

先有性关系,由 到情动,绸缪之中渐生爱意,这是蒲松龄笔下另一类故事。

宗湘若看到秋日阳光下美女眩目的胴体,却不知那是狐女迷人的皮囊。两相欢悦,身体日衰;高僧介入,狐女入瓮。宗看到狐女带给他的金橘散满一地。不禁“追念情好,怆然感动,遽命释之。”(《荷花三娘子》)人狐情未了,最后一丝真情让人心伤。此外,还有尚生的传奇。尚生和三个狐女发生关系。始作俑者,“容若华仙。(尚生)惊喜拥入,穷极狎昵。”第三个,“亦颇风韵”,且擅厨艺,尚生和她“醴酒调谑,欢洽异常。继而灭烛登床,狎情荡甚。”一个“荡”字,高下自分。尚只有和第二个建立了心灵沟通。“二人备极欢好,既而引臂替枕,倾吐生平,无复隐讳。”胡四姐把身体交给了尚生,心灵也晶莹透彻。此处寥寥数语,似乎道出 的最美境界。所谓鱼水之欢,大概就是这种身体与心灵的彻底融合吧。

是人类生活的基本内容,蒲松龄着重描绘其娱人、美好的一面,如《伏狐》中交欢如杀人的血腥场面不多。 类型多样,内容复杂,一如人类生活的其他方面。蒲松龄让我们看到近三百年前中国人民丰富的情感生活(虽然许多细节出于虚构),完全出乎一般人的想象,其所达到的深刻程度早已使《聊斋志异》成为经典著作。

(编辑:李万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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