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海拔两千米小说
文章来源:吴江文学网 | 2019-10-25
摘要:大学即将毕业那年,我独自前往江西完成毕业旅行。途中,我与来自湖南的三个女孩儿邂逅,并为其中一个叫喜喜的女孩所吸引,由此令我回想起第一次去江西…… 说起来,这是我第二次去江西。一个人,背着旅行包,脚穿登山鞋,十月的晨光柔和地洒在我的脸颊上,有些冷冷的。
大约早上九点,我到达武功山的山脚,在一片乱石前呕吐起来。因为晕车,我的整个脸都是酥酥麻麻的,胃中翻江倒海似的难受。我坐在一块青石上,但即使是隔着涤纶的运动裤,也依然能感受到来自石头的冰凉。
十月来爬山,已经算不得是最佳时机,尤其是还要在海拔两千米的山顶上露宿一夜。告诉我逃票路线的那个朋友也曾劝诫过我,最好是在夏天去。但我一意孤行。喜欢什么就直接去做,至于过程如何艰辛,结局是好是坏,都不做过多设想。我在火车站附近的一家面馆简单地吃过早餐之后,和三个女孩儿拼了一辆面包车,来到了此地。此刻,她们正在马路旁的一个小杂货店里购买水和干粮。只有叫作喜喜的那个女孩儿,站在杂货店前,朝我望了过来。蛋黄似的阳光,洒在她黝黑的如黑矿石的长发上,美丽极了。
这里所说的喜喜应当只是她的小名,听另外两个女孩儿这么叫她,我如此猜测罢了。她们也不过问我的姓名。但我们相互信任。我试着站起身,朝杂货店走了过去。她立即将手上的一根竹竿递给了我。
“喏,给你。”她挑选了一下,把较粗的那根给了我。
“谢谢。”我接过竹竿。
“好了?”
“什么?”
“晕车呀。”
“嗯,吐出来就没事了。”我说。
在三个女孩儿中,喜喜是最羞涩的一个。即使是我盯着她多看一会儿,又或者她们拿她与我开玩笑,她也会立即羞得满脸通红。像这么害羞的女孩儿,我还是头一次见。喜喜有一双深邃的黑眼眸,像望不到底的深海一样,配上长长的眼睫毛,漂亮极了。
本来在我们下车之后,就可以各走各的。但因为她们不识路,我也想和她们结伴同行,便自告奋勇地说愿意替她们做一回向导。她们很高兴地就接受了。但事实上,我是第一次来,除了手中朋友给的一张手绘的地图外,什么也没有。不过爬山嘛,朝上爬就对了,总不会错。
早上的阳光带着冷峭的山风,静静地从山坡一泻而下。碧绿的树叶在阳光的辉耀下发着微弱的光。沿着小溪而上,两旁有茶花树,山风尾,鸡尾草。小溪涓涓流淌,发出动听的声音,偶尔也会看到其他的游客,坐在青石板或是绿草地上,赏心悦目地看着四周的美景,嘴里或嚼着饼干,或喝着矿泉水。
我和另外两个女孩儿(至今我仍不知道她们的姓名)坐在一棵不知名的大树下,一边歇脚,一边闲聊。大树的周围布满了青苔。我们已经连续爬了一个小时。汗珠从我们的额头渗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淌。其中一个女孩递给我一张纸巾,我没要。她们便自己擦了起来。叫做喜喜的那个女孩儿,抱着一支奇怪的花跑了过来,问我是什么。
“七叶一枝花。又叫做重楼。”我告诉她。在中药图谱上,我曾见过它的彩图。因为和《仙剑奇侠传》里的魔尊同名,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有什么用?”
“可以清热解毒,消肿止痛。比如被什么虫蛇咬了,就可以用。”我胡乱地说。老师在课堂上好像这么讲过。
她如获至宝地挨着我坐下来,拿过背包,从中取出水。脸蛋红扑扑的,不过不是缘于害羞。她把花用塑料袋包好,放在了背包,然后咕噜噜地喝了几口水。不明显的喉结随着吞噎的动作,上下移动,十分有趣。
我第一次来江西,也是旅行。不过那是两年前的事了。我和几个朋友,趁着清明节的假期,到赣州去参观过郁孤台、古城墙。在建春门浮桥上度过了一个极其愉快而难忘的夜晚。
之所以记得如此清楚,是因为对其中的一个女孩子颇有好感。不过在回学校后,我们却极少见面。我很少主动去联系她。
不久前,我们在学校的奶茶店里碰过一次面。她穿着一条杏黄色的长裙,头发是新做过的,披散在肩上。当然,还有当初一起玩过的几个朋友,一个男生,两个女生。是她打叫我下去。我的心扑通扑通跳了好一会儿。我们坐在一张折叠的麻将桌上,每人面前摆着一杯奶茶,寻思着各种话题聊起来。她不怎么爱说话,每次都是我们说,她在一旁吃吃地笑着。
其中一个女生,戴着眼睛,和我可以称得上是老乡。但只是两地挨得很近,我回家要从她们那里经过,并非是真正的同乡。或许是因为这个缘故吧,我和她要比和另外一个女生要好一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想。
她忽然说起看面相的事来。我一向对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不太感兴趣。因此只是坐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偶尔也会将目光投向我心仪的女孩儿。她只是浅浅地一笑。美极了。但老实说,我有点害怕与她进行眼神对视。不是因为别的,我一向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都比较害怕。我很快将目光移开,望向了黑蒙蒙的天空。从枫树下抬头朝上仰望,恰好能看到一轮明晃晃得要满未满的圆月。
去赣州的那晚,我和朋友在火车站的候车室外看过一会儿天空。不过什么也没有。几个卖玩具的商客,将一种会发光的东西射向天空,过了几秒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又重回到了地面。
稍后,她们来了。一共四个人。我一个也不认识。但那是在这之前。从此刻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这也是我极爱旅行的一个原因。可以认识不同的人,尽管素未谋面,但人与人之间却没有任何的阻隔,包括国度、民族、性别、意识。
很快,我们就混得相当熟腻,在火车上玩起了扑克牌。后来,她说她困了,便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这时,他们忽然聊起我和她之间有个秘密的事。她悄悄跟我交换了一下眼色。那是在我们住进宾馆之后,我洗完澡去女生房间借吹风机。哦,嘘……这是秘密。
茫茫的草甸,向山顶和两侧无止尽地弥散开去,已经开始枯萎了。在这里,我们遭遇了来毕业旅行的一群大学生,约莫有三十个人。他们正在草甸前合影。
我请他们帮我们也拍了一张。我站在三个女孩儿的前面,曲蹲着腿,面带微笑。叫做喜喜的女孩儿站在正中,也就是我的身后,灿烂地微笑着,像个公主。另外两个女孩儿分列两侧,手拉着手。
随着“咔嚓”一声,快门闪过,我们像油墨一样永久地印在了胶卷上。如果没有这张底卷,也许今天我就不会如此伤心。因为忽然间懂得真正的美好是无论如何也留不住的这个道理,比遗忘更让人伤心。
夕阳映照在满山的白茅草上,给白茅草铺上了一层金黄色。山风轻轻地吹拂过来,野草随风摇曳。据说,这漫山的草甸是靠人为播撒的种子。的确一棵树也看不到。
我们在路边的石凳上坐下来,吃了点生面包。这时,我才知道她们都是从长沙来的学生,在学校住一个宿舍,平日里关系好的不得了,所以即使出来玩,也要一起。她们先是去了南昌,早上才从那边赶过来。恰好在面馆里,偶然遇见了我,又一起租车,不能不说是一种难得的缘分。
她们好像学的是英语专业。今年才刚上的大学,军训时留下的痕迹尚未完全消退,皮肤晒得却恰到好处。叫做喜喜的女孩儿是她们当中年纪最小的一个,才刚满十八,比我小三岁,完全还是一个孩子的模样。另外两个女孩儿,就像大姐姐一样,听说戴着太阳镜的那个,已经有了男朋友。其余两个自然还是单身。
“你经常出去玩吗?”我们在一块大石上坐下来,没戴太阳镜的那个女孩儿问道。
“嗯,只要有时间,如果钱也允许的话,就出去。”我说。
“下次如果来长沙的话,就去找我们玩。一定要哟。”她盛情地邀请说。
“一定会的。”我说。虽然我暂时还没有去长沙的打算,但还是谢过了她的好意。
约莫下午六点,我们终于抵达山顶,站在了海拔两千米的高峰上。四周皆是新搭建起来的帐篷。风呼呼的刮的乱响。我们租下两顶帐篷,一个三人的,一个两人的。我住在两人的帐篷。把包放在里面之后。我负责去打水,她们三个则去寻找有什么吃的。
离帐篷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土庙,里面有一处水池,水很干净。我用备好的塑料瓶,装了满满的两瓶。回来时,她们已经买好饭。炒米饭和粉各两份。她们让我先选。我选了炒米饭。另外一份被戴太阳镜的女生抢了过去。后来我又和叫做喜喜的那个女孩儿交换了一下,把米饭给她,自己吃炒面。直到现在,我仍然不知道她的姓名。她们也是一样,不知道我的名字。
稍后,我回到自己的帐篷。无所事事。这时我才感受到旅途的孤独。它既不由谁决定,也不受地点的限制,只是在适当的时间出现罢了。而且无可奈何。
这当儿,忽然有人在帐篷外敲门。我打开拉链,是叫做喜喜的那个女孩儿。她微微笑了一下,脱掉鞋,像只波斯猫一样钻进帐篷。拉上拉链。
“她们叫我来看一下你。”她盘腿在一边坐下来。
“看我?”
她略一沉吟,应当是想用什么来表达内心真实想法。
“其实也不是。我们有人把脚扭了,我是想来问一下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在背包里翻了半天,没有找到扭伤的药。感冒药止血药倒是一大堆。
“你把白天摘的那朵花,碾碎了敷着试一下。还是我去吧。”我担心她会放在嘴里,那花有毒。
听她们说,人是在去上厕所时,不小心在路上踩空了,才把脚给扭伤的。并不是很严重。
一夜的寒风,吹得帐篷哗哗地响。我几度从黑暗中惊醒过来,感觉全身冷冰冰的。直到凌晨三点,外面开始有了声音。随后,好像一颗火星掉在了火药桶里,一下都躁动了起来。我打开帐篷,漫天的繁星正闪闪地发着光,时有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从天际一划而过。
喜喜忽地跑过来,像一只猫轻柔地钻进我的帐篷,一股寒气猛地袭了进来。
“怎么跑过来了?也不睡觉。”我说。
“来看星星呀。”她在帐篷中盘腿坐下。
“她们呢?”
“还在睡觉。”
我脱掉身上的外套,替她披在肩上。自己裹着睡袋呆呆地望着天空。又一颗流星一闪而过。传说,集齐七颗流星就可以许一个愿。不知是真是假。整个天空,一片浮云也没有。北极星、银河、北斗七星、射手座,都不难辨认。然而还有很多是无法叫出名来的。我侧头看了一眼女孩儿,她仍在认真似地数着流星。
如果真的集齐七颗流星就可以许愿的话,我希望能够得到她。可是,东方的天空已经开始泛白,山的轮廓也渐渐明晰起来。天马上就要亮了。我想。女孩儿双手合十,完成许愿。她微闭着双眼,嘴唇轻轻蠕动,小巧而悬直的鼻梁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极细致的美。
许完愿,她恍如换了一个人,拉着我去看日出。我们坐在一座石庙的屋顶上,望着东方渐被染红的天空。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讨厌黎明想永久地留在那黑暗中。另外两个女孩儿也走了过来。她们穿着厚厚的冬装,一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
“昨晚睡的可好?”我向她们打招呼说。
“冷死了。”戴太阳镜的女孩儿(现在没戴)抢先抱怨说。另一个只是淡淡的一笑。
“脚好些了吗?”我问她。
“好多了。谢谢。”她说。
我们坐在石庙的屋顶上,一言不发地望着东方的天空。云海渐渐散去,朝阳出来了。黑暗被驱走,光明重新统治了这个世界。同时,也意味着我们就要分手了。我的心里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因为她们当中有人脚受伤了,不能徒步下山,所以只能选择坐缆车。我们便在庙门的石阶前分手道别。我转身朝山上飞奔而去。顾不得欣赏沿途的风景。如果够快的话,也许我还能在山脚下再遇见她们。有了这个想法之后,我开始不顾一切地往山下跑。
终于,在山脚下的小溪旁,我追上了她们。三个女孩儿在小溪旁泡脚。我站在一块巨石上,朝她们挥了挥手。她们对我抱以微笑。
“我们喜喜有东西要给你。”戴太阳镜的女孩儿忍不住笑着说道。她又将那副太阳镜戴在了额头上。
叫喜喜的那个女孩儿双手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是她们学校的地址,以及联系方式。
“我们想要几张照片,不是所有的都要,你随便看着给几张就行,算是有个留恋吧。这上面是我们学校的地址,到时麻烦你邮寄给我们。”
“这样吗?我一定尽早照办。”我说。
“那谢谢你啦。”另外一个女孩儿说道。整个过程中叫做喜喜的女孩儿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坐在回武汉的火车上,眼泪像决堤的河流。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想哭,但就是控制不住。我任由眼泪肆淌,也不管别人如何看,去猜测。
共 45 9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在毕业旅行的途中,“我”遇到了三个女孩,便与她们结伴而行,一起登山。在这途中,因着一个叫作喜喜的女孩子,“我”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去江西的情景——一行五人,从陌生到熟悉,由拘谨到熟络,完成了一次相当愉快的旅行。回到现实,这一次江西之行,“我”与那三个女孩的美妙邂逅,山脚下杂货店的对话,草甸之上的合影,山顶上发生的小事故,“我”与喜喜一起观星,山脚下小溪旁的分别等等,这一切都为这一次毕业旅行的画册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相逢是如此的偶然,而分别却叫人如此不舍与难过,尽管当时表现在每个人脸上的都是兴奋。在海拔两千米的山顶上,留下了这一幕幕美好的记忆。其实海拔两千米只不过是漫长人生中的一个地点罢了,在这之前,在这之后,在海边,在林中,在戈壁,都会遇到很多人与我们发生交集,让这旅途不再单调与孤独。正所谓遇见就是最美的意外,旅行很好地诠释了这句话。每次旅行都有不一样的精彩与不期而遇,只愿能更多些难忘与美好。感谢赐稿清晨,期待更多佳作。【:踏雪】
1楼文友: 20:2 :0 我是相信缘分这一说的,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是因为缘分,故事的长短便是缘分的长短。
2楼文友: 2 :48:07 海拔两千米,很高的缘分,很高的感情,胜了寒,暖了心。 相濡以沫到最美是守护
楼文友: 14:27:24 很期待之后的故事。 却笑同根不同味,莲心清苦藕芽甜。
4楼文友: 08:29:50 此故事是由真实故事改编而来,谢谢友友们
女小便刺痛带血怎么办
女士小便有异味怎么办
女生尿液浑浊是什么原因
灯盏花领军企业有哪些肾精亏虚的症状有哪些
吃四磨汤有什么好处